就好像,他丢的时候就觉得一定会找回来,所以他并没有急着买新的。
看着那枚耳钉,路梵有些回不过神来。
戚尘今天又换了辆脚踏车来的,他似乎对脚踏车有种特别的钟爱,他推开院门走到了路梵跟前,“物归原主。”
路梵捏住这颗耳钉,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塌了,站在门口的他,盯着眼前眉眼干净的男孩子,他听到戚尘又说:“还有谢谢你,你砸专栏是为了保护我,我知道。”
“哼”,路梵偏开头不看戚尘,“自作多情。”
戚尘看着他傲娇的模样,轻轻笑着,“作为回报,我想请你当我的特邀嘉宾,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看着他手里的邀请函,路梵张了张口:“这个耳钉的确对我意义深刻,我们之前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也仅仅如此而已。”
而戚尘似乎并不着急,仿佛今天有节目的不是他一样,只是等着路梵的答案,路梵低着头看着邀请函,“不是说给父母吗?”
戚尘:“我爸妈最近都在出差,这上面说了,也可以邀请好朋友,路梵,我没有别的朋友了。”
那我就算朋友了?路梵心想,你对朋友的定义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小老弟,“我不觉得我们是朋友。”
“那就给我们成为朋友一个机会?路梵,我是除了你自己之外最了解你的人了,你自己知道的,我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朋友,只能是很麻烦的存在,你看不惯我,又不想干掉我。”戚尘说着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来。
路梵:“……”为什么觉得自己有点犯贱。
一旦伸出手,和戚尘做了朋友,就代表着要和曾经的自己握手言和。
对上戚尘那双澄澈的双眼,路梵疑惑:“为什么?你如果早就认识我,那就该知道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我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答案,等我们高三毕业,我就会告诉你。”戚尘目光坚定,“如果可以,请你相信我。”
“好,”路梵伸出手,眼皮往上掀了掀,“我给你这个机会,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反正这笔买卖不吃亏。
戚尘的内心有些刺痛。
路梵上楼去换身衣服拿点东西,戚尘自觉地把脚踏车搬进屋里,等路梵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两个安全帽,他伸手接了一个过来,不需要路梵说什么,跟着坐在了路梵的车后座。
重新给了戚尘身份以后,路梵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一下子敞亮了许多,好久很久解不开的一道题,重新给了新的题干,问题就迎刃而解。
他们到的时候,艺术节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一,整个礼堂里的光都在舞台上,路梵在门口和戚尘分道扬镳,拿着他给的票,摸着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每个节目结束,主持人都会上台,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两个人,每次林亦萱一出现,他都觉得掌声更响了,会场更喧闹了,尤其他斜后方林慧和路文清的喝彩声,搞得好像上台表演的是林亦萱一样,路梵在黑暗里白眼一个接着一个。
戚尘的节目在后半段,等报幕结束,舞台的聚光灯绕着舞台找了一圈,最后打在舞台正中央的钢琴架上,钢琴架侧面,坐着一个清瘦干净的身影,他穿着纯白色的燕尾服,光打在他身上的一瞬间,他看起来和光是融在一起的。
那么耀眼。
路梵这才认认真真看向舞台中央,聚光灯下的少年仿佛有感应一般也往他这个方向看了过来,路梵心跳猛地颤了一下,竟然会觉得他看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