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也不多么喜欢他们，可能他们仇视人类和人类的丑恶有关系，但身为被厌恶的一方，凯瑟琳还不至于理所当然承担这份厌恶。
“精灵就只有这个箭术？”
她的话极大刺激了来人，他端起弓箭欲要充满敌意地再次出击。
精灵天生就是魔法师和箭手，再弱的精灵也不至于射出刚刚的力道。
但他用攻击来打招呼，这个方式凯瑟琳非常不喜欢。
“德库拉说你可以救他。”
这位精灵的英语说的磕磕绊绊，她连猜带蒙才听懂了这段话。
凯瑟琳高高在上道：“我为什么要救他。”
救是肯定要救，凯瑟琳现在已经知道这位德库拉是谁了。
知道她的能力，被困住，和她来自一个世界。
八成就是那位天才药剂师。
但绝不能让自己态度过于主动，要不然这位被害妄想症的精灵还不知道要怎么戒备她呢。
“我可以……我可以保护你。”
他急切道。
“你太弱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还有其他的报酬吗？”
凯瑟琳“冷酷无情”地问道。
精灵一时呆住，他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情况。
一位精灵提供忠诚和保护，会有贵族拒绝吗？
绝不会啊。
凯瑟琳却看着他，心中暗暗地想怪不得被拍卖的精灵族女奴那么多，哥哥屡禁不止。
这也太单纯太好骗了吧。
单纯的精灵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可以为眼前冷酷无情的人类带来什么利益。
“我可以为你暖床。”
凯瑟琳：“……我不喜欢你这款。”
这个是真的实力拒绝。
他犹豫半天，居然说：“我可以为你杀人。”
看着他翠绿的眼睛，那宛若生命的绿色，凯瑟琳怔住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精灵是多么热爱生命的种族。
他们出生于生命之树，天生就热爱一切绿色以及生命。
他们视魔法为艺术，箭术为一种运动。
这些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交流和表演的。
哪怕精灵族到了亡族边缘，这些精灵都是这样认为的。
她竟忍不住直接问：“你真的是精灵吗？”
他的眼神因为这个问题变得黯淡无光，他是精灵吗？
也许从血脉来说，他是一位精灵吧。
但他回避了问题：“那你可以救他了吗？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可以救他，但我希望你作为这里唯一一位精灵，你能够传承精灵的精神。”
“精灵的精神？”
菲尔从没有想过这个，想到要为了救出德库拉而去牺牲他人的性命，他是痛苦的。
但这种痛苦源自血脉之中的怜悯，从来没有精灵告诉他什么是精灵的精神。
此刻这个问题也不重要，菲尔只是忍不住确定：“那你现在可以去救他了吗？”
这孩子性格很有问题啊，应该交给托尼爸爸好好管教一下。
对安德森最后的教育效果非常满意的凯瑟琳暗自琢磨着。
“他为什么逃不出来？”
她没有直接承诺，菲尔多少有些失落：“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一起落在了一条黑暗的街道，周围只有一些暗红的，看起来非常灰扑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