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回目光，笑了笑：“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启航。”

    事实证明，flag不能乱立，出航一天不到，空中就聚拢了暗沉的乌云，沉闷的雷鸣在远处不断炸响，风力渐高。

    西蒙娜意识到天气状况不对，抓着栏杆高声招呼水手们收帆，你帮着其他人把一起收拾甲板上的东西，卡特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怎么了？”你看着眼神依旧死气沉沉的他，“不帮忙的话就回船舱，不要添乱。”

    卡特的声音干涩嘶哑：“莱利斯有问题，他在房里袭击了我，现在不见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

    惊雷炸响，蓝紫色的电蛇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即使是能容纳将近百人的大船此刻也显得颠簸起来。暴雨倾盆而下。

    你回头看了眼雨幕中已经湿透的纤细人影：“你去保护西蒙娜，我去你们房里看看。”

    你心里想莱利斯如果逃走那最好，之前碍于种种原因，不能在明面上把他放走，再加上他又一直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很难想象出他真的还有自己的意识。但想是这样想，明面上的追查还是要做的。

    卡特和莱利斯住的是两人间，在船上算是条件较好的房间了，除了你和西蒙娜一人一间房外，其他船员住的都是下层船舱中只用了墙隔开形成的四五人一间的集体宿舍，每个房间并没有门，从最外的床位能直接逛完所有人的床。

    你摇摇晃晃的冲进他们两人的房间，扫视了一眼，两张床并列拜访，一张床正对着一套固定的桌椅，房内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倒是地板上还存留着快要干涸的血迹。

    谁的？

    你刚要再往里走，身后的房门突然关上。来不及回头，下一刻你就被从身后狠狠勒住脖子。

    此时船又是一阵颠簸。

    你们两人翻到在地，在血泊中滚了几圈。你趁机挣脱了束缚，拉过一旁的椅子就向再度上前想要制住的莱利斯砸过去。

    黑发的青年的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击，俊秀的容貌犹如一张面具，什么神情都没有，一双澄碧的眼睛中空茫一片。

    他的力气本来就比常人大，轻而易举从你手中夺过了椅子，他再度扑了上来掐住了你的脖子。

    你站在房间角落，看着莱利斯抓着住你抛过去的枕头后，神色趋于痛苦，额上与手背攀上条条青筋——很明显，他并不是在用力想要杀了“你”，而是在忍受一种你无法感知的痛苦。

    “你想要做什么？”“你”抓住莱利斯掐着你脖子的手想要挣开，脸色隐隐发白，神情痛苦。

    你看着莱利斯几次张口，可他依旧没说出话，最终他闭上眼睛，终于从嗓子里挤出了一个词：“目的地……”

    剩下的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他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部分黑发被冷汗浸湿，黏在额边。

    你意识到问题所在了——改造人的指令。

    你现在算是他名义上的“主人”。

    他现在在违抗你，所有的行为都伴随着被改造时植入的惩罚机制的激活。

    “你可以对我说任何想说的东西。”你对他说，然后又加了一句，“但你不可以杀死我。”

    莱利斯的手一松，看样子痛苦解除了。

    你明白了，他没准备杀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