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嫮笑道:“我怕有人去找我麻烦。”
“没教你掐算,你倒是算得清楚。”孔宣皱眉道:“你的生父,昆仑山太乙道人曾几度来不死火山,我已经将他赶走了。”
“赶得好,师父。”
这边他们闲聊,那边莲姒已经取出葫芦,给陵苕喂下水。不多时,陵苕的神力已经有所恢复,这泉水果然有神效。
葫芦里还剩下大半的水,莲姒在手心倒了一些,那些水不似寻常的水,反而慢慢渗入了她的手心里,其中蕴藏的神力也慢慢扩散到身体中,她慢慢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甚至可以随意改变形态。
“莲姒。”孔宣忽然唤了她一声,端视她的面容,道:“你知道吗?你与女娲,越发不像了。”
“是么?”莲姒有些迟疑,再一想,先前瑶池、昊天见她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认出她来。
云嫮亦是过来瞧了瞧她,点头道:“大姒同以前在不周山下的模样,确实不一样了。”
莲姒不知这是因为什么缘故,不过洪荒中以气息辨认故友,面容反而是最不重要的。她又从葫芦中去了一捧水,将其抛洒在空中,形成一面水镜,倒映出她的容颜。
眉眼间依稀有些肖似女娲,只是一颦一笑的神态,和她大不相同。莲姒的气质更加温柔平和,鲜有威仪;但又举态灵活,顾盼生姿。
陵苕没见过她先前的模样,大约听明白他们话中的意思,于一旁道:“师父,不做他人,你便是你。”
她亦是轻声道:“是啊,我便是我。”
她不曾着意去改变,也许经历多了,心境变了,整个人自然不同。挥手化去水镜,莲姒道:“我以为我惧水,时而会借助火修行,却不想水对我有益。”
“天河之中,也有神水,比起扶桑神水更见功效。”孔宣望着星空,道:“待金乌重出,天地复明,我们去天庭。”
“好啊。”
不知过了多久,金乌复出,天地又重回昼夜循环。
也不知那十大金乌受了何等惩戒,罪过再深也不能拔了毛烤了吃,毕竟生灵万物需要他们规规矩矩地去照明。谁料到了天庭,又听到了别的笑话。
毕方、小兕瞧见他们,走过来笑道:“哟,你们来了?”
“都在议论些什么?”莲姒有些不解,总觉得这边的气氛有些诡异。
毕方道:“还不是那巫族找事,认为东皇的责罚太过于轻了。想想也真是好笑,天庭的规矩,哪里容他巫族插嘴。”
孔宣问:“如何惩罚?”
“斥责。”
“……”
又见那天庭的妖仙们,都拧着脖子往下看,莲姒不明所以,问:“他们都在看什么?”
“看那夸父呢。”小兕笑道,抬手挥走层层云彩,露出人间的景象。他找了一会儿,指着一个方向,道:“你们看。”虽说大日神宫在万重云上,但是稍稍用些法力,也能目观千里。
崇山峻岭中,一个大巫汗流浃背,正在追逐金乌飞驰的方向。
“大殿下溜着他,已经好久了,据说他们兄弟让妹妹们夜晚也不要出来,看这夸父能追赶到什么时候。”小兕满不在乎道:“也该让这些不自量力的巫瞧瞧天庭的厉害。”
莲姒担忧道:“不会有事吧?”
“对于殿下们来说,这都不算事。”
他们无言以对,也不管这种闲事,看看便走了。好在如今只有一个太阳,就算没有黑夜,勉强也还好。
天河虽在天宫之中,却素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