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素听着大人说话,挤上前看金饰,见这年代的金饰颜色有点偏黄,看着不够明亮,但很厚重有质感。
宋黑豆当时结婚时,只得到一只金戒指,如今看着全家砸了家产买四件金给老四讨新媳妇,一下就嫉妒了,挑拨着何巧说:“三嫂,三哥娶你时都不舍得给四件金,给弟弟娶媳妇倒舍得四件金了,稀奇呢!”
何巧坐在灶下,本来就满腔恨意,闻言说:“阿猪阿狗娶媳妇,何须给四件金,一件就肉疼了,只有那读了书,金贵的人娶媳妇,才要给四件金。”
她这话,把叶子默和叶子鱼同时得罪了,叶子鱼自然不敢说什么,但叶子默就怒了,喝斥说:“我是阿猪阿狗,你又是什么呢?”
叶奶奶看着金饰,心里对何巧是有点理亏的,闻言忙打圆场说:“好了,都少说两句,家和万事兴!”
宋黑豆偏还要挑拨说:“怪不得三嫂酸的,谁看见孩子爸给弟妇买金不酸?”
叶子鱼平时笨嘴笨舌,听着宋黑豆说的话,知道不大好,但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堵住她,只会说:“去看看孩子醒了没有?”
“刚看了,没醒。”宋黑豆回他一句,继续说:“三嫂,你只能等着明朗长大给你买金了。”
何巧脸色极难看,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叶明素说:“五婶,我爸跟奶奶说过了,以后有钱就给我妈买金。”
何巧一听,到嘴边的话就吞了回去,默默低头往灶里塞柴。
叶子默和叶奶奶齐齐看叶明素一眼,这孩子也太聪明了。
一场将要起的风波,因为叶明素一句话,消了下去。
金饰到手,叶奶奶很快就喊了介绍人过来,让她正式去孙家提亲。
孙家姑娘是见过叶子桥的,很满意这桩婚事,合八字过聘礼给金饰等事情办得很顺利,双方商定三个月后结婚。
给叶子桥定完亲,暑热渐退,但叶子默依然三天两头去睡在大队,一个月难得回家睡几次。
叶奶奶看在眼里,也说叶子默了,“老三,阿巧肚子有月份了,早晚要生,你多点睡在家里。”
叶子默笑笑说:“妈,我以前不是学易经么,结婚后就荒废了,这几天拣起来,学着有些心得了,晚上家里灯暗,孩子吵,没法学。”
叶奶奶说:“老唐那是有人传授,你这自学能成?”
“这个东西一来靠天份,二来靠钻研,只要给我时间,能行的。”叶子默见何巧看过来,又再解释说:“工资预支了,下个月没工分换粮食,我得学点东西,找个兼职。”
何巧听完,默默转开头。
叶奶奶便说:“学东西是好,但晚上也不要太熬夜,你最近看着又瘦了,这样不行。”
叶子默说:“我有分寸。”
叶明素听着这些话,心里说:哟,老爸还知道要找个兼职?他学易经?易经不是很难的么?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能看得懂?学了要干什么?给别人批八字么?
晚上睡觉前,叶明素问了叶奶奶,叶奶奶笑着说:“你爸十三岁时,放学就爱看那些玄学的书,当时他二姐夫也会一点,他就缠着人家借书,又求指教,学了几年,也说得有模有样的。后来休学了,在大队上工,晚上就在灯下看书,天天钻研那些。还是结婚了,这才搁了下来。”
叶明素还要再问,却觉困意上来,很快睡着了。
这天叶子默回家,手里勾着一条钓鱼线,线下串着两条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