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于数年前嫁给了铺子里的一个管事,如今两个孩子都不小了,她日子过的不错,却依然帮着江雅芙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
尺素不幸早逝,而春杏那丫头多年前就嫁了个如意郎君,如今已经搬离京城了,偶尔还会写信回来。孙妈妈老了,在府里半荣养着,因此春月就成了江雅芙当仁不让的左膀右臂。
“夫人,你没睡好吗?”春月上前,替她缓缓的揉着太阳穴。
“夜里多梦。”已经三十七岁的江雅芙保养得宜,脸上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与年轻时候的相貌相比,只是少了几分娇憨,多了几分常年持家的沉稳。
“老爷昨晚回来了没有?”
时沛与她虽然聚少离多,也不怎么交心,但只要他在京城,必是要歇在房里的,哪怕一晚上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然而昨晚,却不见人影了,想来他也正气的狠呢。
昨日他说过的那些刻薄伤人的话,即便是过了一晚上还是让人愤愤不平!对这个家来说,他就像是从天掉下来的一家之主,他对家人尽过多少的心?他怎么能忍心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她江雅芙半辈子勤勤恳恳的为这个偌大的国公府操持着,里里外外老人孩子全靠她一人,他居然因一块玉佩就轻松的说出她有外心的话?杀人不过诛心!
春月小心的措辞,“回来了,在客房睡下了。许是回来的太晚了,怕打扰您歇息。”
江雅芙冷哼一声,“难得他体贴。”
这明明还是在气头上,怒火丝毫未减。春月不敢再多言语,她这个样子,怕是自己再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起的太早,这时候孩子们还没起来,江雅芙梳洗过后便随便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希望能够有助于平心静气,可效果却不甚理想。
时沛常年不在家,许是觉得对孩子们觉得亏欠,便从很早之前立下了一条规矩,只要在家,饭一定要一起用,算是珍惜与家人相聚的每时每刻吧。
江雅芙看着书上跳跃的文字,脑子里想的却是等下在饭桌上要以什么脸色面对他。或者说她压根就不应该出现在饭桌前?她总是要让他知道,他这回是真的踩到了她的底线。
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撕扯着她,如果突然不出现的话,孩子们可能会不安,并且这也不符合她的身份气度。
明明是他惹了自己,凭什么要她躲着?她就应该一如往常,或者比平日再端庄冷淡一些,让他明白,她其实是极其记仇的,昨天的事她绝不会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过去。
虽然如此,她还是大度的出现在他面前了,给了他一个当面道歉说软话的机会,如果他真诚的向她道歉,那么一切还有可能挽回。
客房里的时沛也早就醒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江雅芙珍藏的那块褚羲的玉佩,还有她昨天说的要和离的话,着实令人恼火!
除了玉佩,另一个引爆战争的物件就在他的手边,昨晚睡前他只是瞧了一眼,并没有打开细看。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信的具体内容他早已忘记了。
他打开盒子,随意拿起一封信拆开来看,只看了几句便觉得牙酸的不得了。
那是他写过的句子吗?真不敢相信,原来年轻时候的他居然也会写这样毫无内涵且酸不可耐的东西,亏他一直以为自己自小就是格外不俗之人。
这么一看,他竟也是大俗人一个,败兴!
一封信没好意思看完他便看不下去
了,写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