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更奇怪了。
待细问之下才知道陆阳夏有位教了他十年功夫的师父。
也好在君后入宫前本就是江湖中人,虽有疑窦,但还是感慨儿子有福,得了高人指点。
谁又能知道……这高人……其实本就不比他儿子大几岁呢?
至于燕启小小年纪就能瞒得过大内高手悄然入宫,这些又是她作为世界任务扮演者的另一份经验了……不足为旁人道。
现在想来,燕启还是想叹气。
十年……
也是她做任务待得时间最长的一个世界了。
若重来一次,怕还是会待足这么些时候,看那个小包子一点点长大,长成如今这般可爱模样。
就在她嘴角噙笑,暗自出神时,那琴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反而是老鸨的声音在这楼里响得很——
“诸位小姐,咱们忆雪公子今日可是第一次见人,今儿只要哪位小姐得了我们忆雪青睐,便可上雅间共处一个时辰。”
至于这一个时辰,想做什么,可就随这位的高兴了……
这句话老鸨没说,但混迹花楼的女人们都晓得意思,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地笑了。
“那这会儿,就让忆雪揭开面纱罢!”
这话音落下,那忆雪公子也不矫情,纤手一扬,面纱飘落,露出一张精致面庞。
鹅蛋脸,丹凤眼,眼尾上翘,实在勾魂。
再瞧那身子,肌肤似雪,不染瑕疵,想来摸上去必然是滑若凝脂。
一瞬间女人们的眼神都变了。
至于如何讨忆雪公子欢喜?那必然是出价了。
当下就有人喊了价,大家僵持不下,唯有喊出口的价,一声更比一声高。
燕启只瞧了一眼,就又喝起了茶。
仿佛在她眼中,这男人的美貌还不如她手中的茶水。
她这一突兀举动似乎真被那忆雪公子看在眼里,当下听那人儿一喊:“二楼雅座青衣那位小姐,可否雅间一聚?”
她并未出价,但他选了她。
霎时楼下一片哗然,多是不服气的。
燕启叹了口气,真是喝口茶都能有麻烦找上门。她连个眼神都不给,就朗声道:“公子错爱。”
那公子咬了咬唇,“我不需小姐给这份银子,只求小姐爱怜一聚雅间,也不可?”
“不可。”
她这果断的拒绝,更惹得忆雪难堪。
甚至有抱不平的,“什么眼神,既然来了花楼,怎么敢不给忆雪公子的面子?在那独桌饮茶,难不成是把花楼当茶楼了?”
也有人啐道:“该不是那方面不行吧?既是如此,忆雪公子倒不如许给我罢?”
惹来哄堂大笑。
燕启却独居那一隅,仿佛一点杂音也扰不到她。
最后忆雪还是咬牙选了那给银子给的最多的,服侍去了。
燕启这事,似是插曲,湮没在呼声中,不多时就销声匿迹了。
等花魁一走,陆阳夏才缓缓归来,捧着肚子,脚步虚浮,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师父久等了。”
燕启掀起眼皮,抬手,“手腕伸过来。”
陆阳夏一闪而逝地仓皇,赶紧将手背于身后,摇头:“师父,我没事,不用把脉的!”
燕启不由分说,将他拉进怀里,手指搭上那皓腕。
陆阳夏顿时心如死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