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手中的一柄笛子,在手掌心上轻轻拍了拍,转身朝一边走去。
“一点时间,他有何等不起。等不起的,自然是他裴子玄罢了,何况丫头一向不喜别人吵闹,若是他现在进去了,势必很是难堪。”
如此想着,笙河朝悠宁的房间走了去。
推门而入。
便见到了辛嬷嬷一张略带着愁容,却偏还堆出笑意的面容。
“何事,说吧。”
笙河一席红衣,坐在了主位一把椅子上。
辛嬷嬷一下子便跪了下了。
“老奴惶恐,老奴有一事想说……”
笙河笛子在掌心里轻轻拍着,一下又一下,并未说话,但言下之意已经表明,就是让她快点把要说的话都说出来。
辛嬷嬷一直以来都是个知趣的。
“老奴只是觉得自家主子,与太子爷关系过近了些,主子甚至还说……”
“说什么?”
笙河不想再等辛嬷嬷支支吾吾。
“主子说要与那太子爷一起共死。”
听到这,笙河的眸子愈发眯了起来,他的头轻轻歪向一边,面具下的脸冷若冰霜,他手上笛子的动作愈发快了。
“所以,你与本君说这些,意欲何为?”
笙河自然是知道辛嬷嬷的意思,但是比起这件事情,他更在乎的是悠宁身边的人是否有二心。
辛嬷嬷在喉中哽了一下,她并没有想到笙河会是这种反应。
“你的主子是郡主,并不是本君。”
辛嬷嬷的眸子瞬间暗了一道,整个人脚下也是一颠簸,甚至隐隐有些跪不住了。
“是,是老奴多嘴了……”
笙河轻轻扬了下下巴。
“本君不是你主子,本君不罚你,但是若还有下次,你这张嘴还能不能说话,本君,可并不能保证,滚。”
辛嬷嬷身形有些不稳,但依旧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待开门离去的那一刻,辛嬷嬷整个人面容有几分凝重,她在宫中是品级很高的女官,来伺候悠宁以后,更是从未被人如此数落过。
虽说面子上挂不住,但她也不后悔来这一趟,陈皇刚才越是那样说,越证明他在乎主子,他越是在乎主子,便越好。刚才那几句话,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住的。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心尖上的未过门妻子,与其他男子私定终生?
辛嬷嬷脸上带上了些许寡淡的笑意,伸手拂了拂自己膝盖上的灰尘,转身朝冬月的房里走去。
另一边。
裴子玄房内。
他的动作依旧不慌不忙,进行着制香最后一阶段的步骤。
“此时用这烛台即可,最后一步,是熏。”
裴子玄的声音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从喉咙里窝出来,然后在嘴里嚼碎了几瓣,最后漫不经心地飘荡在空中。
悠宁是个心里装不住事情的,此时已然是心下焦灼万分,甚至手上的动作都不稳了。
裴子玄眯了下眼睛,看着她几乎有些颤抖的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专心,不然会烫伤。”
悠宁的手腕突然被裴子玄的手一握,整个人重重一颤,手里拿着的夹子轰然松开,夹子上还滚烫着的香丸,摇摇晃晃朝着悠宁
的裙摆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