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绛紫色的衣袍落在了时典的面前。
“亓副阁主!”
亓骨此时宛若神祇一般,带着兵马,赶到了这里。
“裴子荣那边纠缠得紧,来迟了,裴子玄呢?”
“阁主,已经在悬崖底了。”
“什么?!”
亓骨眼底写着紧张,却又无可奈何。
“你快离开这里,去把裴子玄那相好带到陈国去,她不能死。”
“可是,这里?!”
时典按住自己受伤的胳膊。
终是说了一声是,之后重新踩进风里。
一切来得过□□速,悠宁本还在睡梦之中,却突然被冬月叫了起来,之后一行人几乎在几步之间,便仓皇上了马车。
时典驾车极为迅速和熟稔。
“你受伤了?”
冬月问出口。
“一点伤不碍事。”
悠宁整张脸白得仿佛脱了水一样。
“太子爷呢?”
时典神色暗了暗。
“生死未卜。”
“你说什么?”
悠宁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着,辛嬷嬷紧紧抱着她,生怕她再犯旧疾。
“郡主,你必须活着。”
时典的声音写着坚定,眼神中似乎也在灼烧着些什么。
“我,为何要独活……”
悠宁的每个字都梗在嗓子里,噎得她心尖一阵阵的刺痛。
“现在只有你,能救阁主了,生死未卜,不一定就是死了,只有你,到了陈国,让笙河起兵救我们,才有可能找到阁主。”
时典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安慰悠宁,而是把所有的话都放在了明面上,一件件来说,他相信,阁主挑定的人,绝对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突然间的静默无语,悠宁逐渐冷静了下来。
“好。我知道了。”
裴史。
裴国新君即位不出一月,荣王举兵发乱,太师,左相,金府,太医院,相助造反,终在忌古阁与陈皇的帮助下,平定内乱。
裴国新君失踪,其子六岁少儿,暂领君位。
裴国无一日不在寻找失踪的新君,以及新君的皇兄,裴子玄。
一晃三年已过。
悠宁一直都在陈国,静默地等待着。
“主子,陈皇对你倾心依旧,太子爷已故,你为何不再……”
“他没有死,他说过,他若是将死,定会在死前亲口告诉我,如果不是他亲口说,谁说他死了,我都不信。”
悠宁一双剪水眸,写满了坚定,她身上穿着暗灰色广袖裙,隐隐看上去,和太子爷过去爱穿的那件,竟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夜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主子万福。”
辛嬷嬷看着悠宁一个人的身影,心尖上发疼。
悠宁乘着晚风,走到了寝宫之前,身形却突然顿住了。
一瞬间,她的泪模糊了眼眶。
寝宫内,烛火摇曳,片片烛花一下又一下跳跃着,仿佛是在苦苦诉说着写什么。
悠宁推开门,疯了般跑了进去。
一个男人,一身玄袍,披散着半肩的发,正一边剪着烛花,一边侧着脸看她。
“宁儿,我回来了。”
“这段时日,你受苦了。”
“以后,我都陪着你。”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