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愁白了头。
偏这位裴家女郎眼光顶天,某次在曲江池边见了郑绥一次,惊为天人,从此对小侯爷念念不忘,还央求母亲为自己去靖国公府提亲。
林氏听了差点儿没昏死过去,靖国公府、荥阳郑氏,也是他们家能肖想的?
林氏苦口婆心也没打消女儿不切实际的念想,却不知怎的传出了裴家想要高攀靖国公府,与之结姻亲的传闻来。
“阿兄,我听闻小侯爷平安归家了,他没受伤吧?”裴菁一见到兄长,问的居然不是兄长在诏狱有没有损伤,而是外男。
裴瑛面无表情,心里却狠狠记上郑绥一笔,“他好得很,心情好得换了一匹马。”
裴菁听闻郑绥无事,便放心了,这才关心起兄长在诏狱中有无损伤。
“菁娘不先关心二兄,反倒先关心起旁人来。”庶出的三郎裴珣趁机搞事,“莫不是在菁娘看来,旁人比二兄重要罢。”
裴菁可不是吃亏的性子,当即冷笑道:“在我眼里,无论是旁人还是二兄,都比阿弟你重要。”
裴珣羞恼道:“这般泼悍,怪道嫁不出去。”
“珣弟!”
“裴珣!”
与裴珣同母庶出的大兄裴琤与裴瑛同时出声。
裴菁已经气得眼眶发红,愤愤推了一把比自己矮的裴珣,扭头跑走。
裴瑛面色难看,握紧拳头,克制地在心里念叨“兄友弟恭”。
裴珣见状,怂怂地退后了几步,示意大兄赶紧说正事,说完咱就走。
裴琤对一母同胞的亲弟真真是恨铁不成钢,但此地又不是训弟的好地方,便先按捺下,对裴瑛道明了来意:“二弟,听闻康乐侯设宴,为兄与珣弟与你同去,可好?”
裴瑛冷声道:“大兄如何得知康乐侯设宴?”
裴琤一怔,面露尴尬。
总不能实话实说,父亲打点了几名诏狱卫士让人有风吹草动就来家中告之罢。
裴珣本就气裴瑛占了家中门荫的名额,看他故意为难大兄,瞋目切齿:“你与康乐侯有怨,我们与你同去可是帮你,别不知好歹。”
“那我还真要不知好歹一回。”裴瑛说完,不管兄弟们的脸色是不是难看,强硬送客。
书房终于清静了,裴瑛翻着书,没看两页又合上,心里忿忿又给郑绥记上一笔。
真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