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独孤九剑》,方证和冲虚乃至于左冷禅任我行,都知道谁练了又传给了谁。
顺带一提,《独孤九剑》之所以不像《葵花宝典》或者《辟邪剑谱》那样受人追捧到趋之若鹜的程度,那是因为它只是剑招,不带内功。
风清扬也不隐瞒,更笑呵呵地道,“冲儿那孩子有些悟性。”
尚晖亦笑,“老爷子别指望我能顺顺当当地把外甥带出华山派,就得记你个人情。我到时候不会帮着你华山派看门。”他遥指思过崖的方向,“那山洞里魔教十长老的尸首都还没搬走,石壁上留存的招式若是声张出去,定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会说得这么仔细,就是为了让林平之能听明白。
风清扬老爷子的笑容渐渐消失。
而林平之又瞪大了眼睛:什么思过崖山洞?什么魔教十长老?什么石壁上的剑招?我都不知道!
尚晖都费了这么多口舌,怎么能半途而废,“你大师兄都见识过了,”他看向风老爷子,“在老爷子的默许之下。”不然凭什么岳不群宁中则之前对思过崖石洞中的“宝物”一无所知?而后期他们发现真相,在嵩山并派时一鸣惊人,也是在风老爷子去世,想管都管不了的前提下。
风清扬不言语,但明显是在默认。
林平之此时特别能理解这位老人家:就凭岳不群心性,让他练得神功,实非门派之幸更非江湖之幸。
尚晖笑了笑,抬手按住风老爷子的手腕,渡了一缕他提纯数日的灵气过去。
风清扬大惊,然而手腕被制住……他实在无可奈何:第一他根本没反应过来,第二等他反应过来又深深地意识到自己无法反抗。
片刻后,感受到对方送过来的那截充满勃勃生气的真元牢牢护住他的心脉,老爷子彻底沉默了。
尚晖这才缓缓收回手,“你家的地盘你自己收着吧。清理门路你自己不上,可以让传人上。我才不让我外甥搅这滩浑水。”
林平之左看看右看看,稍微琢磨了一下就知道舅舅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风清扬略略适应过暖融融的心脉——真元流经心脉都变得越发有活力,他果断起身,以正经大礼道谢,“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从思过崖后面,风清扬隐居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小院子出来,林平之认命地被舅舅再次扛在肩上:这大头朝下,脑子充血的感觉都已经很熟悉了呢。
一路穿行,半路上看到岳灵珊多在一处小平台上痛苦,林平之也一声没吭。二人回到原本扎营的半山腰,林平之刚刚双脚着地,就见一直守着行礼的煤球又屁颠屁颠地跑来过来……要糖吃。
休整了一夜,林平之自觉精神焕发,跟舅舅吃过一大锅加了许多肉丁的咸粥后,他边收拾边问,“舅舅,咱们之后去哪儿?”
尚晖道:“嵩山。我之前常年闭关,连江湖一流高手有什么能耐我都没谱。”
因为有被舅舅随意一脚踹飞的岳不群做实例,林平之对自家家传剑谱的神威都没了信心。
他想了想便道:“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是多年的武林名宿,为人公正,”他又补充道,“好歹问心无愧,嵩山派掌门左冷禅就不一样,打伤打残也没什么……”
尚晖道:“行吧,都会吹你舅舅的耳边风了。”
却说出了华山的地界,尚晖先带林平之买了匹马——枣红色的母马,煤球对人家一见钟情,得来的糖块都要送给人家吃,舅甥俩就骑着马不慌不忙地往嵩山去。
越接近嵩山江湖人士就越多,而且一看就不是正经门派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