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晖淡然得很,劝说泪流满面的贾母贾政和贾琏三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多扎心以后才能少蹦跶。
贾母贾政和贾琏齐齐望向尚晖,对着尚晖周身闪烁的光圈儿,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在心里道:纵然成了世外之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毛病还是一样!
然而他们能怎么样,还不是得老实听着?
皇帝已经法外开恩了,但依旧被关在牢里的邢夫人、王夫人以及王熙凤三人的嫁妆和体己全被查扣,而且甭想再要回来。
这些日子固然无需打听消息和四处打点,但清理人手变卖产业总是出得多进得少,于是算上那些压箱底儿的好东西再加现银,家底拢共也就三四万两,当然这几万银子是不包括贾母体己在内的。
到了燕山山脚下的庄子,尚晖当着众人的面儿,从林之孝手里拿过账目,传给每个人细看。
实权武将就没有差钱的,更别提贾代善在西北挂帅半生,老人家故去时依旧不算贾母手里的,荣府总资产逾百万,两百万有点悬,但一百五六十万总是差不离的。
贾代善死时,贾琏都懂事了,贾母贾政更是对那些年家底十分有数。
“十多年过去,只剩三四万,”尚晖开口道,他仍旧毫不留情地当面打脸,“别忘了咱们家还吞了林家的百万家产呢,所以前前后后两百万银子都去哪儿了呢?”
即使是原主都有资格问这么这一句话:原主吃喝享乐不假,但他花在享乐上的银子至多十几万。
尚晖不管众人那忽青忽白变换得十分迅速又精彩的脸色,转过头便尽可能温柔地对黛玉道,“舅舅一定给你个说法。”
黛玉点了点头,没说话。自打真正寄人篱下开始,她就没想过要回父母留给她的林家家产,因为摆明了不会给,给了她也保不住。
尚晖又问:“你可还瞧得上宝玉?不嫌弃他,不嫌弃贾家?”
黛玉立时侧过头,刚好跟宝玉来了个四目相对。哪怕是场合不太对,两人还是都闹了个大红脸。
宝玉和黛玉之间隔着个探春,他都不在意,直接伸出胳膊拉住了黛玉的手——探春为给亲哥表姐妹“让路”,还特地后仰。
尚晖就乐了,对着贾母贾政二人道,“咱家孩子们都很像样,是咱们这些长辈不着调,真真耽误了他们。孩子们这阵子凑在一处,凡事儿有商量,遇事不乱,行事有条理,内外分工,莫说宝玉有长进,环哥儿我瞧着都比琏哥儿强多了。”
贾母若有所思,贾政干脆点了点头。
尚晖继续道:“宝玉黛玉年纪还小,咱们先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
贾母一早就看好两个玉儿凑做一对,此时自然毫无异议。贾政则是明白再没比黛玉更好的选择,于是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下了。
黛玉羞得低了头,宝玉更是喜不自胜。
尚晖则道:“宝玉,把你的通灵宝玉给我。”
宝玉二话不说,扯下宝玉双手奉上,直接送到了他大伯手里。
宝玉送玉,特别真心,小铜钱立时给了回应。
尚晖伸手接下,攥在手心,又问,“是不是扯下宝玉,反而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宝玉心情极好,闻言自己感受了一下,便连忙应是,旋即露出了一副得遇知音的模样,“好似……枷锁瞬时消失一般。”
众人听了,面色都有些变化,尤以贾母为最。
尚晖端详了下那块通灵宝玉,才为一脸震惊的贾母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