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记不得姬清的名字，如果不是厘九突然身亡，他说不定会将遇见个人族修士的事情直接忘到脑后。
“你怎么不去好好修行，反在此处？”青年主动问起他的情况，语气又缓和了一些，“方才若不是我及时将你唤回，恐怕你的神魂已经顺着不周山往上，直至承受不住魂飞魄散了。”
“这”姬清眸光微闪，下意识朝它处扫了好几眼，“之前没有见过这般景象，见到时便忍不住想走进些，一时不察便入了神。”
他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颈，语气微腆，“多亏扶桑道友。”
东皇太一想要的并不是这个答案，他从上到下将姬清仔细打量了一遍，冷不丁问道：“那天在厘九洞府，你都看见了些什么？”
姬清面色乍然难看，接连咬了好几下嘴唇，没有答话。
他眸子里透着些许慌张。东皇太一注意到他不住地纠着衣袖下摆，显然是知道什么会有的表现。
“我带了个师尊邀请他的口信就走了，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慌乱道。
“你知道厘九是谁吗？”东皇太一语气中多了点漫不经心，“他确实不是大妖怪，可他背后的靠山是妖族东皇。”
青年握紧了拳，脚步也不着痕迹朝后挪了挪。他自以为隐蔽，却没想到自己这番小动作已经被人尽收眼底。
东皇太一心中已有计较，却依旧温和而不失严厉地继续施压。
他看起来全然是为姬清着想的样子，“东皇现在还在调查这件事情，天上地下皆有我妖族耳目，你还是想想应该怎么躲吧。”
姬清沉默。
“我今日可以当没看见你，但其它妖族未必会如此好心。”东皇太一不紧不慢，“就是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又如何？测算一个小小的人族修士的下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你最好回去找你师尊庇护，不要出来走动了。”
看对方够不够听话再决定好了。东皇太一想，如果这个阿清想跑，他便先将他杀掉再取魂观之。虽然记忆有所损伤缺失，总比什么也问不出的要好。
至于那个师父？杀了也就杀了，他东皇太一还没有怕过谁。
眼神凛了凛，东皇太一刻意泄露出些许杀气。姬清本来脸色便不好，被他这样恐吓，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不是我干的！”他猝然开口，语气仓促，显然极为慌乱的样子。
“那天我去送信的时候就看见门口小妖怪倒在地上，摸进去之后只看见了尸体，我只是……只是看见洞府主人已死悄悄拿了点东西，其它和我没有关系！”
姬清眼神闪烁，不时看向不周山，“只是几片龙鳞而已如果我真的能把那么大个妖怪杀掉，我师父也不会说我摊上了麻烦直接将我逐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出一阵烟雾，夺路便逃。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既然道友都说当没见过我，那就真当没见过了吧！”
东皇太一相当不以为然，甚至没有立刻追上去。
他不觉得这个小小的人族有胆子撒谎，而且有一点他觉得阿清说的确实没错。
厘九确实不强，可是阿清更弱。
况且厘九毒草化形，就算真的是这个小道士偷袭，他现在也绝不会有命站在这里。
他所以这样问，不过是因为厘九死得蹊跷而已。
尽管已经达成了目的，厘九的死活并不影响大局，但那是他的下属，总不能连个说法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