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哼哼一声,然后拖着长调子懒懒说道:“明着不能买,难道暗着还买不了?”
马师傅一惊是没想到一个瘦瘦弱弱的内宅妇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桓翕给人的刺激还在后头。
“按照马师傅的话,这世人除了官府别的所有人竟是都不会有刀剑了不成,那么,你可知,那些流寇匪贼的兵器是打哪儿来的?”
悠闲懒散的声音传来,竟噎得马师傅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买不到的东西,就像桓翕刚才说的,明面上不行,私下总能做一些交易。
马师傅只是没想到桓夫人是认真的。
“但是,夫人,我们需要吗?”不过是在这乡下老家护院。
桓翕听出来了对方话里的未尽之意,一下子笑了,反问:“为什么不需要?”
马师傅说不出话来。
是的,谁能保证呢。
桓家家大业大,十分富有,这样一个富户最容易被有心人盯上,若没有丁点的自保能力,只会被人分吃入肚。
如今世道早已没那么太平,在京城呆过的马师傅知道得更清楚些。
桓翕也愁,她说的是自己的心里话也是一个试探,不过看马师傅的意思,那些枪之类的兵器就算是能买肯定也不好买。
桓家可一点这方面的关系都没有。
她的本意是看马师傅能不能认识什么人知道一些私下的渠道。
马师傅的反应,还算正常。
任凭那些男人不会把一个内宅女人的话当真,所以桓翕才会又多说了后面那一句。
后面如果真想买些刀剑兵器来,还得让黄老爷出门说上一说。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桓翕并不是马师傅的主子。
天已经很冷了,桓翕回了宅子把身体披风脱下来,立马有丫鬟接过去抖雪,然后挂好。
屋子里烧了好几个炭盆子,一进门脸上就扑过来一股热气,放下厚重的帘子,挡住外头的风雪。
桓翕搓了搓冻得冰凉的手,采荷端过来一盘热水让她洗热,又递上一条帕子,桓翕擦干净了,才在暖塌上坐下。
采莲来回话:“太太,老太爷让把东边田地这半年的账本子送过来了。”
桓翕轻应了一声:“知道了,先放着,我晚些时候再看。”
这事也不奇怪,桓翕是桓家唯一一个孩子,前些时候反正不是没想过家里这些家业要交到你的手里,不过当时桓姐儿不懂事,并不愿意学这些,桓老爷就没勉强她。
之后女儿嫁人了,还生了孩子过继会管家,桓老爷更不好让女儿操心这些事。
其实这些年,他年纪渐大三个孙子却还这般小,桓老爷心里不是不急的,只是没办法,我也盼望着自己那个活长寿一些,能等到孙儿长大。
谁能想到从今秋起,不知是生了一场大病通透看开了还是什么的缘故,他偶尔越发懂事能干心思灵活了,桓老爷惊喜不已,前几月慢慢跟女儿说些家业田地上的事,人是一点就透,愿意帮她管些事,桓老爷几乎没高兴得老泪纵横。
矮塌旁边放着一个熏笼,有小丫鬟沏了刚烧好的滚茶上桌,采莲又拿过来一个巴掌大的暖手铜炉过来,让主子握在手里。
等身体回暖了,她喟叹处一口气,才问:“大少爷可在家?”
采荷放下手里绣了一半的花绷子,回说:“在李先生那边呢,说是要问李先生一些功课。”
桓翕心想李先生学问是不错但人家精的事偏门学科,贺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