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老爷眯着眼睛一笑,说“被人骗去赌坊,一夜就把家当输了个精光,更在赌坊那里借了一千两,有还不上,就被赌坊里的扣下,打得鼻青脸肿。就今天早上,听人说,袁崇已经被卖到黑煤窑里去。”
“这么惨?”桓翕真没想到袁崇会是这个结局。
“怪只怪他心思不正,自作自受。”桓老爷道。
袁崇出事对桓家来说应该算件好事,背后没了总盯着惦记的人,舒心不少。
桓翕也把白日马师傅说的事给桓老爷说了说。
桓老爷没什么意见,当初他将这五十人拨给桓翕,就算是给了她的,随她想干什么自己都不会多加干涉,她想怎么训人都由自己拿主意。
桓翕听完,愈发底气十足,总归有桓老爷在下面给她兜底。
晚间,回自己院子,沐浴过后,桓翕坐在妆台前梳发。
忽地,桓翕望着妆台左边,指了指,说“我这里放的一个小匣子,怎么不见了?”
采荷闻言连忙走了过来,随着主子的话偏头看过去,说“太太说的是那一对黑虎?”
桓翕嗯了一声。她之前就觉得那木雕挺精细别致,原先桓姐儿把它丢在里间的八宝格里放着,桓翕看见了就让拿下来,原本准备等天气好,她隔间收拾出来作把,再把这东西拿去摆过去,添点趣味。
采荷回答“在木箱子里头放着呢,之前三个小少爷过来请安,怕弄摔了就先收了起来,太太不是说以后拿到书房里头摆着,奴婢想着到时候摆出来也是一样的。”
桓翕点头,就没再问了。
翌日,桓翕才起床,就听采莲说三胞胎过来请安。
桓翕之前哪会搞这一套,不过是后来想明白。
她不是这里的人,桓盛桓泰桓定却是,是以用些这个时代的规矩来管教几人一点问题没有,反有好处。
前头几人从不会给母亲请安问安,养得大少爷脾气大得不得了。
如今再没这样的好事,桓翕把规矩一条一条列得明明白白。
三日一请安,五日检查一次功课。
三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颇为乖巧坐在椅子上。
桓翕过来,让人拿两碟热点心过来,又问“吃过早饭了没有?”
桓定最会撒娇,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过去挨着桓翕,脆声说“还没有,我们等娘来了一起吃。”
桓翕轻声笑了笑,忍不住揪了一下小胖子的脸蛋,然后转头对采莲说“去叫厨房端早饭过来。”
采莲应了是,过去吩咐去了。
桓泰见小弟抢了个先亲近娘,不甘示弱,眼珠子一转,也凑上前去,手里抓了一块糕点,说“娘,你吃这个,可好吃啦。”
桓翕也摸了他一下。
以后例寻问了几句,饭菜来了,四人一道吃了早饭,吃完,三兄弟准备离开。
桓翕却叫住他们,云淡风轻说了一句话,道“前日,听说你们在外头与人打架?”
三人一惊,闻得桓翕开口,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登时一个个缩头缩脑,不敢开口。
桓翕觑了他们一眼,话说得慢,“才上的学,却又生事,恐先生都白教了。谁且来说一说原委?”
桓定最先被吓得鼓日一泡眼泪,十分怵桓翕这模样。
桓盛看了桓泰一眼,瘪了瘪嘴巴正要说,桓泰却先扑了过去抱着桓翕的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抽噎道“娘,是别人欺负我们,他们骂人,说我们没爹是野孩子,呜呜,娘,你帮我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