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想都是泪啊。
沈韶光又侧头看林晏,他如果在后世,大概就属于那种成绩好、颜值高,还会打篮球校草吧?只要上球场,看台上永远有姑娘帮着抱衣服拿水,刷题不到自己一半,成绩还比自己高……想想自己那永远不及格五十米短跑和永远前面有人考试成绩,沈韶光不忿极了,凭什么啊?啊?
“怎么了?”林晏忍着笑。
沈韶光用眼睛在他腰间狠狠地“拧”了两把——这里嫩肉多,疼。
林晏轻咳一声,似笑似嗔地轻声警告:“阿荠,在外面呢……”
沈韶光:“……”林副市长,你能不能单纯一点?
士子中除了这些考前综合症,也有很从容,比如两位苏州来士子。其中一位不过二十余岁年纪,人长得极好,虽穿着普通,却颇有威仪,若打扮起来,说是什么公侯子弟,也有人信。其友人三十来岁,不爱言语,看起来有些朴直,不知道这样两个士子是怎么当朋友。
管事向他们推销,“小店可代为郎君们操持‘烧尾宴’。”
这位郎君挑眉微笑:“哦?若果真中了,少不得要麻烦贵酒肆。”一口醇厚洛下雅言。
沈韶光是在皇宫里混出来察言观色本事,最熟悉这种应付。士子们听了烧尾宴,如此淡然……不多啊。
本以为这位是林少尹那种冷清挂,谁想到他主动打招呼,“敢问小娘子是?”
管事代为介绍:“这是敝店主人。”
这郎君露出惊讶神色,笑道:“京里小娘子果然才智过人,与我等僻野处不一样。小娘子年纪轻轻,便是这样一家酒肆主人,真是让我等男子汗颜。”
竟然这么会说话?沈韶光有些惊讶。但好话谁不爱听?沈韶光亲自带这两个士子去楼上坐了,又递上菜单。
说了两句闲话,知道他们是从苏州来士子,沈韶光觉得南方人在北方过冬,肯定有点不适应,尤其今年这个冬天格外冷而漫长,都上元节了,还下了一场大雪,现在还没化净呢。
但作为一个从穿越了就在长安待着“长安人”,沈韶光还是要为都城挽尊:“往年也没有这么冷,我记得去岁这个时候迎春花都开了。”
晚了节气,不只迎春花,还有春盘。去年这个时候,春盘已经大行其道了,而今年火锅子还在占据着c位——当然,也可能与皇帝陛下来了一趟,给做了个广告有关。
那自言姓季年轻郎君笑道:“早就听同年们说,贵店有极好小鼎煮肉,呼曰‘火锅’,最适合这样时节吃。”
“这个时候,确实适合吃火锅。”沈韶光笑着介绍,“敝店最受客人们喜欢是奶汤锅子和清汤锅子,奶汤浓郁,白若牛乳,清汤澄澈,仿似清水,其实都是鲜香口儿,涮些鱼肉菜蔬,都还不错。又有加了草药……”
沈韶光约略介绍了一下,又特推了两句今天羊蝎子火锅,适才在后厨,闻着实在太香了——不过,她觉得推也是白推,像面前这位,不大可能拿着一块羊脊骨张开大嘴叉子开啃,况且他们南方人,怕是也吃不惯。
谁想这位季郎君竟点点头,“便是这羊蝎子锅吧。”
沈韶光微笑点头,又问那位沉默寡言士子:“这位郎君呢?”
“与季郎一样。”
沈韶光又问他们要什么酒和茶饮,两人随意地点了新丰酒和酪浆。
沈韶光笑着对二位颔首,“郎君们稍候。”
时候不大,锅子就上来了,沈韶光帮着放好锅子和豆腐、粉条、菘菜、菌子之类配菜,笑道:“最后再下点麦面馎饦,暖暖地吃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