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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蓼莪(6)
本正经道:“就是聪明人才固执呢!聪明人之所以是聪明人,肯定是各处都过于常人,平常做事往往是别人错、自己对。所以聪明人信自己胜过信别人,长此以往谁能不固执?”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推理。

    陈嫣本来就是一个小小女童,现在这样说话有种小孩装大人的可爱。刘启本来郁结于心的心事散了不少,干脆摸了摸陈嫣的头,抱起她与她直视:“那你说说看,你表舅是对是错?”

    刘启指了指窦婴,显然问的是窦婴这个表舅。

    “表舅肯定对!”陈嫣很中肯窦婴表舅是个好人。更重要的是,明明是个政治家,却依旧抱有一颗浪漫主义的心。对于他来说,如果他不是一个政治家,一辈子高高兴兴做个王孙公子没什么不好,正如他的字窦王孙。不管怎么说,作为窦家子孙,一辈子总能顺顺当当过下去。

    但他偏偏才华横溢,而且不甘于满腔才华付诸流水他的所作所为肯定会为他将来埋下祸端。

    陈嫣并不是历史方面的学霸,十二年教育该学到的历史她是知道的,但其余的就只能通过一些课外读物,甚至电视剧加以补充了。也就是说,天下大势她确实知道,但在这个公元前的大汉王朝,具体到某件事、某个人的命运,她根本摸不清楚!

    但窦婴她还真清楚一点点,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的一点零碎评价:这位外戚中难得有真才实学,同时还品德出众的人物,最后的结果却相当不好。

    听陈嫣这样说,其他人都只当她是小孩子口吻,偏爱自己的表舅而已。

    刘启扫了一眼窦彭祖和窦婴,背过身:“听说魏其侯、南皮侯家门客最多,名声已经大到关外去了?”

    说到这里,窦彭祖也明白天子原来的意思了。天子并不怀疑他在背后指使了那些犯事的地方官员,只是天子不喜的是他手下门客太多,什么样的人都有——这种事向来为统治者不喜。

    窦婴一开始就明白了,但他不愿意改变。

    窦彭祖却不同,连忙道:“臣臣回去就遣散门客!”

    刘启不说话,看向窦婴,窦婴却低着头,半晌,“臣平生最爱交友。”

    这就是他的回答了,刘启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微笑着摇了摇头:“罢了,魏其侯这个人啊”

    太聪明、太顺遂,没有真正碰过壁,所以才能如此。正如阿嫣所说,聪明人总是正确,所以就有了十分的固执。

    让窦婴和窦彭祖不必跟了,刘启牵着陈嫣的小手,一路走回温室殿。

    “阿嫣,你表舅这个人好不好?”

    “表舅好!”陈嫣当然知道说的是窦婴。

    “呵,”刘启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朝跟着的宦官挥挥手,让其中腿脚快的赶回温室殿提前准备热水。陈嫣今天在外面玩儿了小半天,身上已经出汗了。回去之后最好洗个热水澡,免得生病。

    “你表舅这个人朋友太多,迟早出事我在的时候还能无虞,将来如何?”刘启表面上是说给陈嫣听,实际上是谁给自己听的。

    对于这个说法,陈嫣下意识道:“‘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某个有才能的大臣声望太隆重,这个政治团体太有威望,这显然是天子不愿意看到的。刘启活着的时候当然没什么,在他看来这个政治团体松散、脆弱。但对于一个新上位的君王,有着深厚人脉基础,且这样的基础不来自于皇帝的大臣就必须防备了。

    陈嫣很快想到了□□语录,在政治集团内部,不存在帮派?这是不可能的。

    刘启挑眉看向陈嫣,陈嫣这才察觉到这句话对于她一个七岁小女孩来说太超过了,即使这个时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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