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并没将这当回事,因为他不觉得真会出什么大事。
不过……
“你就没想到又死人了吗?”池疏不禁问,毕竟有池培理的先例在前,真有那么大的心?
哪知李叔一愣,满眼惊愕:“死人?!有人死了吗?”
小玲也是愕然:“是池培理先生吗?张伯说他只是受伤了。”
管家突然走了进来,叹气道:“我没有告诉他们,本打算今天报警了再说的。”
也是担心两人太害怕,知道也没什么益处。
池疏又问小玲:“昨夜除了叫声,还听到什么了吗?”
小玲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我当时太害怕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我想,没听到什么吧。”
这种犹疑的语气挺耐人寻味的。
管家说法应该是真的,服用了安眠药,但药效是否真好到惊不醒,暂且存疑。
再是李叔,李叔说自己睡觉一贯很死。在池疏知晓的实例里,的确有小部分人一旦睡着,喊声震天,打雷都不醒,这类人要么是干了苦力,要么是喝了太多酒,并不是常年如此。
李叔是厨师,厨房的活儿他做的很熟,应该不会累的那么狠。要么说谎,要么是喝了酒。只不过,说谎有什么好处?隐瞒喝酒倒是可以理解。
嫌疑最大的反倒是小玲。
小玲的话,前后矛盾,经不起琢磨。
若她被二楼叫声惊醒,又说因为害怕直到四五点才迷糊睡着,那么仅仅间隔十来分钟就在一楼响起的敲门声,她能听不到?却又以藏在被子里为由,试图搪塞。
“池疏少爷,早饭时间到了,请前往餐厅。”管家提醒道。
话虽如此……
池疏笑道:“李叔,粥糊了!”
李叔自从听说死了人,就心神不宁,以至于忘了在煮粥。回过神,果然闻到淡淡糊味,连忙搅动几下,将粥挨个儿打入碗中。那些细嫩的薄鱼片,经过滚烫粥水一烫,就熟了。
来到餐厅,正好对上崇凌询问的目光。
池疏将一楼三人的对答复述了一遍,并道:“昨夜二楼的事跟一楼的人是没关系的,我本来只是想解决为什么一楼只有6分钟的疑问,谁知,越问疑惑越多。三人中,小玲撒谎的痕迹最重,也最可疑,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撒谎?想掩饰什么?”
“我刚才问过张伯,张伯和李叔的房间在厨房餐厅这边,小玲的房间在客厅那边。如果敲门声只在一边,另一边的人可能会听不到。”
池疏觉得,他真正的意思在话音之外。
琢磨了一下,略微惊讶:“你的意思是,一楼实际也经历了两遍敲门,敲的是同一个人的房门?小玲?!”
“这只是个猜想,没有证据。”
这个设想,并不受管家或李叔谎言影响。无论那两人是睡是醒,都不会听到另一端敲门。昨夜的敲门声并不大,很平缓,不论敲谁的门,节奏、声音、长短都是一样的。
崇凌问过二楼的三人,在惨叫响起之前,三人睡得很熟,根本没听到外面敲门的动静。在惊醒之后,位于走廊另一端的江薇,才开始缩在床上,没听到什么,后来鼓起勇气贴在房门上听,听到有敲门声,机械一般的规律,后来听到脚步声过来,吓得又缩回床上。
别墅用料好,不比那么单薄的墙皮,本身就隔绝一定噪音。
昨夜很静,但敲门的人似乎配合着夜色放轻了声音,所以才造成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