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接连发生的事令他心绪紊乱,他迫切需要倾诉,池疏虽是才认识,在身份上却还算合适。
“在小雅还没出生的时候,家里很和睦,那时他还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但后来,在我妈妈怀小雅的时候,他出轨了。小雅早产,我妈妈得了抑郁,两人关系一落千丈,争吵、打架,在小雅五岁时,我妈妈自杀了。
他对我很好,对小雅也很好,但是我们并不亲近,他也没多少时间陪我们。他在外面那么多女人,有的是人陪他。可到他老了,却想起家里的儿女来,想要我们孝顺、陪伴……
我没办法原谅他,不管他如何弥补,伤痕依旧在。小雅的情况,都是拜他所赐!”
“小雅怎么了?”池疏顺口问道。
“早产,先天体质弱,这不算什么,后天能养回来,但是……我妈妈是有抑郁症的,虽然看了医生,也在吃药,但那时候没觉得多可怕。小雅跟她一起待了五年,被灌输了太多不属于本身的东西。”
池疏听得出有未尽之言,那才是真正严重的地方。
试想想,一个刚刚接触世界的孩子,跟抑郁症的母亲长期相处,心理能不受影响吗?
之前还没察觉,可刚才早饭时,池雅的言语举止隐约透露了问题。她在应对危险恐惧等事上,明显和正常人不同,过于冷静,还有种漠然,好似旁观者一样。她并没有真切的在害怕,更像一种“人云亦云”,她在演戏。
“宴会那晚,池培伦卧室的窗户是你打开的吗?”池疏入了正题。
池城眼神恍惚,口中答道:“不是。”
“那天晚上,你可有看到或听到什么?”池疏又问。
“没有。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睡得很沉。”
“你怀疑过池培伦的死因吗?”
“没有。”
池疏对此也不算意外,拍了拍他的肩膀:“少抽点烟,我先进去了。”
池城恢复清明,手中夹的香烟快要烧到手指,忙丢在地上。他只以为刚才走神了,因为提及过往的家事,心情更是一片灰霾。他没理会池疏的劝诫,重新点根烟抽起来。
外面阳光这么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安心踏实。
池疏看了眼客厅一角的池雅和罗文轩,并没过去,而是去了张伯房间。张伯不在房内,通常白天的时候,张伯习惯在别墅转转,现在习惯也没改,只是不往楼上去。
何志龙的烧已经退了,人也醒着。
因着太害怕,哪怕是在一楼,他也要求张伯不要关门,随着听着客厅那边的声音。
“感觉怎么样?”池疏漾开一抹笑,令人目眩神迷。
何志龙立时呆滞:“没什么力气。”
“……卧室的窗户是你打开的吗?”
“不是。”
“……你听到或看到什么了吗?”
“我不习惯早睡,躺在床上玩手游。夜里1点左右,觉得有点饿,打算去楼下找点儿东西吃。我从房里出来,看到池雅在走廊里,手里还端着水杯。她说去楼下倒水喝。”略微停顿,又说:“我觉得不太对,我觉得她是从三楼下来的。”
“为什么这么想?”
“当时她正好站在楼梯口附近,但是站的方向不对,她背对通往三楼的楼梯。她回房后,我去楼梯看了,朝三楼的楼梯上,溅落了几滴水。”
何志龙怀疑池雅从三楼下来,且走得很急,使得杯子里的水溅落出来。
很可能是池雅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