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江家人多,又当死了人,难接触,顾明娇去了江家,崇凌去了金家。
池疏则去了曹家。
曹骏的父母都在世,跟长子一起生活,曹军的母亲还活着,两家住的不远。
至于早先出事的另两家,李青松父母早亡故,江茂禾父亲江从喜虽活着却不能说话。
池疏先去了曹骏父母家。老母亲病倒了,因为曹骏儿子当晚是她带着睡的,弄丢了孙子,自责担忧的承受不住。曹骏父亲不住的抽烟,眉眼间深深的皱纹。至于长子长媳都不在村里,他们家孩子大了,要读初中,夫妻俩去陪读,顺带在外面做生意。
“你们找谁?”曹父浑浊疲惫的目光透过层层烟雾望过来。
池疏让方毅留在大门处,打着让他放哨的名义。
方毅没起疑,毕竟他也不会问话。
只池疏进去,到了堂屋,目光直视曹父:“我只是有件事询问,二十八年前,石莲是如何失踪的?曹骏等人对余小光的恶作剧,你们是否知情?你们做了什么?”
“石莲……”曹父眼神直愣,挣扎片刻,才讲起那段不愿提及的往事。
在余小光出事的头两天,村里并不知内情,真的以为余小光是落水或被野兽叼到林子里去了。直到在村东河岸发现余小光的凉鞋,江从平发现自家儿子不对劲,其中金冬生兄妹更甚,做噩梦说了梦话,几家大人才知晓内情。
村里本就石莲母子排斥,更何况别家孩子哪有自家的重要,他们是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家孩子背负害死人的罪名儿的。
然而一个意外,令石莲盯上了这几个孩子。
就算发现了余小光的凉鞋,石莲也不肯相信儿子死了,依旧日复一日各处寻找。大半个月过去,几家对孩子们也没看那么严,结果金媛媛跟小伙伴儿玩,被石莲撞见了。
金媛媛手里拿着各色糖纸,保存的平平展展,颜色各异,十分漂亮,其中就有两张大白兔奶糖的糖纸。大白兔奶糖的糖纸在孩子看来颜色不是太漂亮,但上面的兔子很可爱,更重要的是这是很贵很好吃的糖,能拥有这样的糖纸,更添炫耀的资本。
石莲猛地扑过去,追问金媛媛是不是见过余小光。
那时村里穷的很,只江家略微富足些。金家那时还没分家,金冬生或许能得些好东西,但金媛媛就要差些。当然,当时的石莲想不到那么多,她只是凭着直觉,也是紧抓着一根浮木,走火入魔的认为那是他儿子的糖。
金媛媛当时就吓哭了,大人们赶过来,都说石莲失心疯了,推搡着给打走了。
石莲怎么能甘心呢?
她这般纠缠,让几家大人又害怕又愤怒,于是在某一天,几人在村外僻静处堵住石莲。言语喝骂侮辱,继而推搡动手,不知那句话触怒了石莲,石莲疯狂反击,哪怕是一对六,也丝毫不肯罢休。
当时的六个人,都是女人,除了江茂林等人的母亲,还有一个是黄菊花。江从平等人认为石莲是个女人,大男人过去也不好动手,更何况几家女人也不愿自家男人去,怕他们“怜香惜玉”。
哪知几个人动了真火,打的收不住手,尤其是黄菊花最狠,在她一推之下,石莲脑袋磕了石头,当时就血流如注,昏了过去。
江从平等人赶来,打发走各家女人,商议如何处置。
最后,他们将人抬到林子里丢弃,伪造成石莲进山找儿子意外死亡的假象。
“当时的石莲,死了吗?”在刚才的讲述里,并未确切说明石莲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