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浅出门就瞧见外头木盆里的三条鱼了,他摆了摆手:“不了,留着自己吃。”
留着自己吃周哥儿还能吃上一点,要是赵浅拿了鱼去换钱,他是影子都别想见着一点儿了,往常自己打了鱼他可是很自觉的就拿去集市换钱了,今天叫他拿去卖竟然都不拿。
在他的疑惑中,赵浅已经走了老远了。
从上鱼村走到集市要两个多个时辰,到村口的时候,他瞧着有几个渔民背着鱼,准备去集市卖,其中正好有一个是昨天他见过的胡三儿,见他们都爬上了牛车,他便也跟着走了过去。
胡三儿招呼道:“赵浅,你也要去集市?”
赵浅应了一声,牛车挺大的,但是中间主要是放鱼货,四周坐人,脚耷拉出去,可以节省很多位置,四面的人都是背对着背坐的,胡三儿和赵浅坐在了一面儿。
“你上镇去做什么?”胡三儿见他打着空手,不像是要去卖鱼货,其实赵浅的名声上鱼村的人大都知道,爱喝酒,隔三差五就往集市钻,人特懒,三天撒网两天打鱼,还好家里人少,拢共就他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后来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花了十两银子的彩礼把周家的三儿子周哥儿给带回了家。
周哥儿也算是上鱼村的一朵奇葩了,一直就不爱说话,哥儿本来就不好嫁,他一天到晚就闷着个脑袋干活儿,见人也不怎么招呼,大家都觉得他闷里闷气的,到了年纪也没人上门提亲。
周家的人口多,两个女儿,一个哥儿,上头还有个大哥,这么多孩子,周哥儿的性子又不讨喜,家里看他能干活儿就让他干去,想到嫁不出去就算了,留在家里一直帮着做活儿也挺好的。
这时候赵浅突然上门去,把人讨了回家,这年头有家有户的不兴买卖孩子,所以大家都认为赵浅年纪不小了,也想讨个暖床的,村里没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只好就花些彩礼娶个哥儿回家,至于看中不讨喜的周哥儿谁不知道,无非就是看中人勤快能干罢了。
人带回家,日子那么晃眼就去了,却连流水席也没摆上两桌,弄得人周哥儿没名没分的,人娘家都没说什么,村民们更不好说道什么,就当是赵浅没钱摆酒席了,可是这懒鬼老往集市跑,哪里像没钱。
昨儿他出了事儿,周哥儿那么着急,胡三儿忍不住想说道他两句,结果他的话又让胡三儿把话憋了回去。
“少雨出门把脚扎了,我去城里给他买点药。”
这让胡三儿还能说什么,话锋一转:“周哥儿人老实又能干,你娶了他是福分。”
赵浅挑眉:“周哥儿?”
胡三儿见他怪异的脸色,笑了一声:“咋的了?他是个哥儿,大家不一直都这么叫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赵浅绕着弯子说,这才知道原来这里有三种人,男人,女人,还有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哥儿,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可以娶男人了,确切的说不太算是男人。
这么一说,他就觉得应该对周少雨温柔一些,不能把他当爷们来看。
牛车赶了一会儿,在他的沉思中忽然停了下来,又有人来搭牛车了,他背着身子没心情理会,但是听见两个小姑娘的谈论声,不得不回头瞧上一眼。
“曹芳,我听说昨儿赵浅翻船落进海里了,你去瞧过人家了吗?”小姑娘背着鱼蹭了被叫做曹芳的小姑娘一下,笑得花枝乱颤:“可是你说想要河蚌里的珍珠,人才出海去捞的。”
“我只是说我喜欢,又没有说让他去捞,他自己愿意的,关我什么事。”曹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胡三儿看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人一眼,干咳了一声,只怕两个心大的姑娘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