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高中生,无权无势,就算成绩再好,学校会这么轻易地就听你的吗?
他装模作样地冲了水,走到洗手台旁将水龙头拧开。透明清水在细白的指缝间流淌而过,淅淅沥沥地砸落在白瓷上。
稍稍抬头,现代那光滑镜面便映照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细碎的墨发搭在额间,面上因为运动而起的绯红已经缓缓散去,只余下了柔白颜色。
其实吧,镜中的面孔让他想起一个人。
……以前的自己。
很久之前,还未继承魔尊之位、还是魔少君的自己。
嗯,虽然眉眼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本座根骨结实多了,哪里和原主一样瘦瘦弱弱,风一吹就倒的。
而且本座可是天生魔体,吃吃玩玩就能修炼到七八重魔功,才不像原主这样卑微弱小,什么都做不到。
姜一柯垂头,他将水龙头死死拧紧,转身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和楚年走到学校大门口,姜一柯抱着胳膊,懒洋洋地问他:“你家在哪边?”
楚年指了指右侧:“这边。”
“啊,那我们不同路。”姜一柯凑过来,伸手去拿自己书包,“之后见啦。”
楚年下意识地拽住书包带子,有点留恋似的不愿意放手,神色镇定:
“我说错了,其实我家在左边。”
姜一柯:“……你搬家这么快的吗。”
最终,楚年还是拗不过姜一柯。他站在已经染上几分枯黄的夕光中,抬头看向对方逐渐溜达远去的背影。
楚年微微叹口气,顺着道路向下走,一拐弯便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人背着一个大包,气喘吁吁地扶着墙,抬头讪笑:“楚,楚先生。”
楚年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道:“怎么?”
那目光让慕曛浑身发冷,心尖都抖了一下。
他镇定地深吸一口气,将身后背着的包打开,恭敬道:
“楚先生,您之前说要的运动护腕、透气衣衫、还有能量饮料全部都买来了。”
他喘口气,特意强调到:“和您要求的一样,全都是质量顶尖的。”
楚年声音很淡:
“人都走了,你现在拿来有用?”
慕曛:……qaq
慕曛心里委屈地冒泡:
楚先生您自己说要最贵、最好、质量最顶级的,得通过什么国际检测、什么指数达标——
这么多冗长复杂的要求,我能在这么短时间给您买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
楚年转身,缓步向前走,扔下句话:
“先放着吧。”
从语气就能听出来楚先生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超级不好。慕曛忙不迭地点点头,背着包快步跟上了楚年。
。
“南城最近很不稳定,”慕曛小心翼翼地看向楚年。
得到楚年微微颔首作为允许,他才继续说下去:“孙家被一个小律师集结了上千个受害者,直接告到高层去。”
楚年道:“嗯,我知道。”
他声音轻了几分,带上一点玩味的笑:“一个偌大产业链被连根拔起。”
“大‘火’连绵,烧得灰烬都不剩。”
“是啊,倾覆的也太快了。”慕曛同意到,“诡异的是,孙家余下的人深夜坐游轮出逃,却失联在大洋中心——始终没有到达。”
楚年漫不经心:“那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