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样子有点惨,那我带你出去玩。”
他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世界地图,“赤发仔,随便选个地方吧。”
少年摇头:“不行,要出远门的话,必须要等父亲同意。”
黑泽莲眯起眼睛:“叛逆点行吗?只有小鬼才会处处想着去征求父母的同意。”
他随意地将吃剩的巧克力糖纸拍在世界地图上某一处:“行吧,那就非洲草原吧。”
少年以为他在说笑,但是当黑泽莲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时,下一秒,他们就真的站在了苍茫的大草原上。
他以为是幻觉,直到黑泽莲的裤子被狮子咬下时,才发现是真实发生的事。
再后来,黑泽莲带他去了沙漠深处看星星,去格陵兰岛看极光,还去了世界上很多荒无人烟的地方。
他们在草原上驯服过野马,也在深海里遇到过鲸鲨。
黑泽莲大部分时间都是傍晚偷偷摸摸来到少年的房里,天亮时再离开,少年经常给他弹钢琴,后来也教会了他弹琴。
对于黑泽莲来说,这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回忆,但也仅限于回忆,假如告别时没有那件突发事件,那么他会永远记得这段美好时光。
少年在他心里也永远都是少年。
那天他准备和少年告别,因为他在此停留的时间太过漫长。
少年已经开始筹划让他上学,接受同等的教育,那些计划,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在这里留的时间太久了,我得走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黑泽莲对人与人之间千丝万缕的羁绊毫无兴趣,也完全不懂少年脸上的震惊,“我玩的很高兴,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也不用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告诉我了,我也记不住……你的眼睛怎么了,颜色好像不太一样了,是戴了隐形眼镜吗?呃——”
下一秒,他被少年按在了墙壁上,很不凑巧的是,墙壁上有一根钉子。
因为内脏错位,黑泽莲的心脏不在胸腔里,而长在背部,刚好被钉子扎穿。
他的痛苦并没有让面前的人停下,少年想吻他,但是身高差他一大截,几乎是揪着他的长发逼迫他低下头来。
初吻是什么感觉,他不记得了,菜鸟的吻技能有多好呢,还不是一阵乱啃,他印象深刻的是心脏被扎穿的疼痛。
可心脏被捅破,他连个性都发挥不出来,无法直接离开。
“莲君,留下……请你留下……”
这句话让他的瞳孔猛然紧缩,他从未透露过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对方会知道?
“赤发仔,你调查我——”
更为糟糕的是,这一幕刚好被少年的父亲目睹。
中年人十分震怒,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搞起了早恋,并且对象还是个男人,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黑泽莲却因此得救,因为少年在他父亲面前,彻底放开了他,他跳下窗台逃命,少年也没有追上来。
他最后看了黑泽莲一眼,关上了窗户。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太宰治听得唏嘘不已:“原来莲姬才是被欺骗身心还显些丧命的一方啊。”
黑泽莲摁下打火机,用手护着在风中又点燃了一支香烟。
“早说了没什么好听的,这破事太费烟。”
黑泽莲再也没回去那个地方,但少年给他留下的影响非常大,那件事之后,他再也没办法过分善意地去对待别人了。
“我倒觉得很有意思。”太宰治摸了摸下巴,半开玩笑道,“有对比,才显得次吻比初吻留下的印象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