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华禁不住打了个抖,脚趾缩了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阮时解抬眼见一位青衣少年忽然站在书房门口,鬼魂似的悄无声息,眉头下意识地皱起来。
樘华见他模样,有些慌了,目光扫过屋内,闪烁不定,“您,您——”
阮时解高大的身形站起来,盯着他,边逼近他边冷冷开口问:“你是谁?怎么进来?”
樘华也不知是否被吓住了,伸出细长的手指向后指,结结巴巴道:“我,我推门进来。”
不知是否饿昏了头,略回过神来樘华一边往后躲避,一边走神,乱七八糟的想法堆了满脑袋。男人说的是标准官话,字正腔圆,甚至比他的官话还正宗一些。他家祖籍淮上府,小时候跟着姆妈学官话,多少带着点音,听着特别软。
阮时解说话间,长腿迈着,眼见便要走到樘华身前。
樘华知晓走错了地方,惊惶往后退一步,正好身后便是门,他双手一推,“砰”一声又将门给关上了。
待他退出去后,阮时解盯着书房的墙,眉头拧起来。
那墙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木门,也不像有人能随时从里面出来的模样,就是不知道这小孩到底从哪冒出来。
阮时解视力好得很,工作学习那么多年也没有近视过,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他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来人大概只有十五六岁,个子一米六几,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唇红齿白,瞧着不像一般人,就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来自那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书房。
阮时解惊疑,原本正在批阅的文件也进行不下去了,他干脆站起来,打开家里所有的灯巡视一圈。
他这房子在郊区,外面就是湖,当时开发商打的就是临湖别墅,湖光山色,他有投资,别墅建完之后他要了一套。
这套房子离他公司只有二十分钟车程,且每天从这里去公司可以走小路,上下班都不怎么堵车,阮时解挺喜欢这里。
他在这里住了将近三年,一直没出过什么差错。
他房子里原本装了监控,后来媒体爆出来说监控可能被远程控制,他请了专业人士看,专业人士也说黑客要攻防火墙还是比较容易入侵,基于这点,他这边的监控只对外面,房子里倒没有什么监控。
三层别墅光明大作,连院子里的灯也被打开了,阮时解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又去调监控,监控显示一切正常,从上面压根看不出为什么家里会突然多了一个人。
阮时解穿着拖鞋,走了一圈,又回到了书房。
樘华退回房间内,心砰砰跳得极为急促,他在抬头往窗外看,窗外一如往常,并无什么异状。
他侧耳倾听,也没听到脚步声说话声之类的声音。
他有些失落地抠了抠窗上的木皮,回去床上。
刚刚那人好高,他方到人胸膛,那人生得仪表堂堂,人又威严,瞧着像是哪路神仙。
樘华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心里茫然,乱糟糟一片,他现今还能想起那道缝隙透出来的光,那光亦与他往日看到的不同,不是昏黄的烛光,反而耀如白日,甚至又几分刺眼。
若不是神仙,如何有这等宝物。
樘华疑心自个快死了,话本也这么说,某人将死之际,魂魄离体,去仙境或鬼境游历一番。
他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胡思乱想,想了大半柱香时间,他实在不甘心,又蹬蹬蹬地下床去门口站好,鼓起勇气想再推一回那门,反正都将要死了,再看一眼亦不亏。
他这般想着,轻轻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