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菡呜咽着、嘶喊着，也听不出是在痛哭还是咒骂，嘶声大喊出的声音模糊不清、意义错乱，更不知是在乞求还是威胁了，“昊极，不许你伤害石头，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石头！！若是，你若是，你若是杀了他，我……我绝对不会饶恕你，绝对不会！！你要杀杀我，不许伤害他！！昊极……杀了我，你杀了我罢……”

    这一刻在巨大的绝望、惊惧、心痛的痛苦折磨之下，锦菡是真的觉得，若还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石头也惨死在她的面前，倒真不如她自己先被杀了也罢。

    只要死了，便不必再如此痛苦了吧……

    “丫头……”暗泽熠险险没有被九州棋灵力凝聚而成的大山直接压成齑粉，此时全身上下已然扭曲变形、遍布着深深的裂伤，再加之尽碎的骨骼刺破了本就被重压而尽皆受损的内脏、甚至还有的碎骨刺破他的身体森然探了出来——若是凡人变成这般模样，只怕死一百次都够了。

    甚至于将他死死锁在地上的金色锁链好似还阻止了他身体的伤势自行愈合，并且还在一点点收紧以加重他的痛苦、不肯让他痛快地死去。

    暗泽熠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全身被特意增加的剧痛一般，只是无力地看着锦菡，艰难半睁着的双眼中有着深深的不舍、不甘和疼惜。

    随即很快的，密密麻麻的森然利刃蜂拥着降落而下遮掩了暗泽熠眼中所有的神色，也将他的不舍、锦菡的疯狂，无情地分隔开了。

    “丫头，抱歉……”暗泽熠竭力大睁着双眼试图透过密密麻麻的金光看到锦菡的身影，艰难地张开口想要在这最后与锦菡再说些什么，发出的声音却极低，似乎根本便不足以让锦菡听到。

    暗泽熠的脸上不由现出急切而又不甘的神色，竭尽了全力试图将声音增大，艰难地，发出了沙哑至极、也依旧并不算太大的声音，“抱歉，抱歉，丫头，今后……再也不能保护你了……

    “抱歉，明明答应了今后要永远在一起的……明明，发过誓一定要救下你，然后将你带在身边，再不许任何人伤害你分毫的……丫头，好好的，即便今后没有我，你也一定要好好的……好么？

    “只是，只是……”

    也不知是不是悬浮在暗泽熠上方的利刃寒光太过刺目，他的双眼终于还是缓缓地开始闭合，被鲜血染成红色的双唇艰难张合着，声音更是越来越低了，“只是太可惜了，丫头，还没来得及……听你与我说说我们曾经经历过的……所有的事情呀……”

    无数利刃迅速刺下去的破空声、被利刃搅散的狂风声，还有自己绝望的哭喊声，明明都足以掩盖其他所有的声音了。锦菡却仍旧只觉自己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暗泽熠虚弱无力的声音，随后，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利刃刺入他的全身上下，溅起了冰冷的血花。

    “不！！！”锦菡凄声哀鸣，声音恍若杜鹃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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