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急促起来,抬起手,将她攀着自己胳膊的手重重拂下。
“既然你不愿,就此作罢就是,何必多说。”
不管是生儿育女,还是白首之约,坦言就是,他傅缙岂是那等死缠烂打之辈。
他转身,大步离去。
……
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室内昏暗,夜风自大敞的隔扇门灌进来,楚玥忽觉遍体生寒,她冷,慢慢依着墙壁坐下来,蜷缩抱紧双腿。
“既然你不愿,就此作罢就是,何必多说。”
耳边还回荡着傅缙的话,她怔怔的,露出一丝苦笑。
终究是迈不过这一关吧?
也是的。
他受困于此,挣扎不出,楚家于他而言,就是一道魔障,她是知道的。
他没有错,她也没有,但前人作下的孽,终归是被牵扯了。
她不是一早有了心里准备了么?
但事到临头,楚玥发现自己还是难受的。
心口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楚玥闭上眼睛,将脸埋在抱膝的双臂间。
夜色渐渐深了,她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风有些猛,扑进廊下灌入室内,隔扇门“咿呀”响了一下。
惊醒一般,她猛抬起头。
寂静的夜,暗影幢幢的室内。
半晌,她慢慢站起起来,进了内室。
躺在大床上,才铺上的衾枕还残余熟悉的气息,枕畔却空荡荡的,伸手轻触了触,着手冰凉。
这位置,大概不会再迎来它的主人了。
她慢慢闭上眼睛。
……
楚玥未曾用膳,就沉沉睡下。
情绪剧烈起伏后,心神疲乏,这-->>阵子积下的倦怠也一下子涌起来了,她身体本来就算不得强壮,骤一松乏,就压不住了。
她发了低热。
梨花心里记挂,打听到傅缙去了前衙后,她急急就提着食盒往这边赶来。
房门打开,室内室内暗沉一片,点了灯,发现主子已歇下了,也不敢叫醒,忙忙放下锦帐,而后轻手轻脚收拾地上狼藉。
她今夜就睡在脚踏上,夜里醒了几次,最后一次揭开锦帐,却发现楚玥脸有些红,一摸,有些烫手。
这是发热了,梨花赶紧点灯,急急招了人来让唤大夫。
这吵吵闹闹的,床帐透着亮,本来睡不安稳的楚玥就醒了。
“怎么回事?”
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干涩,还有些痒,她轻咳两声,撑着床坐起,却觉得脑袋沉沉的,浑身乏力有些冷。
“主子您发热了。”
是吗?
楚玥摸了摸额头,是有些烫手,但还好,低烧了。
“主子,婢子已命人请大夫了。”梨花倒了温水来,伺候主子喝下。
“嗯。”
喝了一盅温水,喉咙的干痒略好了些,楚玥躺回床上,感觉身体很累,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全身,她闭上眼睛,“不要劳师动众。”
……
此时正是卯初,夏末天亮得早,已是拂晓时分,朦朦胧胧的天光初现。
大家住得都近,楚玥院子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陆续知晓了,抽了空就去探望。
相对的,小两口闹了矛盾,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一整个上午的,傅缙都没有回过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