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西河王这边也不是酒囊饭袋,章夙闻宁军南下,立即向其父进言,己方大军本跋涉而来,又刚取下和州四城,而后马不停蹄分兵驻防,实在师疲兵乏,不管敌军如何攻势,只死守不出等待邓州来援,方乃上上之策。
等兵士缓过来后,再行反击不迟。
这战策确实极佳,西河王纳,分兵同时便已传命下去。
一方猛攻,一方死守,接报后,已歇息半日恢复不少的邓州中军立即分兵去援。不过最后的战局和章夙预料的有些出入,傅缙声东击西,当机立断弃了阳武,激战一个昼夜,成功取下西邑。
可惜的是,其余西河军已缓过气来了,立即调防或增兵,最佳的进攻实际已经过去了。
傅缙不再急攻,而是立足西邑,伺机而动。
一方欲伺机再进,一方欲夺回西邑,观望一日后,陆陆续续开始交锋,一开始是试探性战斗,渐渐重兵压上,开始正面恶战。
有输有赢,两军各有损伤。
西河王未能夺回西邑,宁军这边试过几次急攻邓州,都以失败告终。
“这样下去不行,邓州城高池深,又有阳武几处拱护,易守难攻。”
宁军议事大厅内,灯火通明,长长的大案围坐了宁军诸将幕僚,有许多人甲胄上尚有干涸血迹,匆匆擦一把脸就过来了,神色皆凝重,帐内气氛沉沉。
贾泗眉心紧锁:“继续胶着下去,于我们不利。”
这个事实,大家都知道,帐内一时寂静下来了,苦思良策,却无甚头绪。
众人偶尔一句,很快被否决,慢慢试着在讨论,傅缙始终沉默不语,他盯着左侧墙壁的大幅地域图,凝神思索。
久久,他终于缓缓开口:“殿下,我们不妨佯败诱敌追击?”
他手一指地域图,“北退八十里,西倚岵岭,山高林密,利隐伏兵。且此处可急行军绕过慎县,从东边回攻追击敌军。如此两路夹击,必可大胜。”
开战一个月来,哨兵不断打探附近地形,给地域图补了许多详细内容,宁王仔细看过,眼前一亮:“此计可行。”
只他迟疑:“佯败之策是好,但只怕西河军不中计。”
观西河军平时表现,可不是鲁莽冒进的,一般佯败,只怕对方不信。
贾泗一击掌:“只要我们给出的诱饵足够,此事必成!”
一干幕僚中,以贾泗最是才思敏捷,一听傅缙之言,登时恍然,越看越好,不禁抚掌露笑。
宁王问:“什么诱饵?”
贾泗和傅缙对视一眼:“西邑!”
西邑就是足下这个驻点,是一月前从趁西河军疲取得的,目前还守得稳,但长久来说,不管是傅缙还是贾泗,都不看好。
城池太小,距离西河军太近,久守必失,不如提前利用。
西邑被攻破,宁军大败,往北急退,只要佯装得仔些不露破绽,这么一个千载难分的良机,西河王必定追击。
只要敌军进入预定的埋伏圈,必能将其重创。哪怕西河王立即退军,损伤怕也小不了。如此一来,僵局即可打破,后续不管是逐个击破的循序进军,还是再次急攻邓州,都比目前要轻松许多。
“好!”
宁王一击击案:“此计大善!”
终于得破局之策,众人神色大振,立即就佯败之计展开讨论。
讨论半宿,各处妥帖,诸人各自领了任务,终于现出轻松之色。
不过贾泗仍旧有些遗憾:“西河军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