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直说,只低头站着。
今天不是晴天,屋内没有燃烛,半昏半明的阴影笼罩着楚源的脸庞,他左脸颊微微抖动两下。
“去查,看看当时下值的府卫中,有多少人是不在人前的。”
苍老的声音添了一丝沙哑:“谨慎些,莫要惊动二爷。”
朱明咽了一口唾沫:“是!”
……
楚源很不愿意相信,但他还是生了疑。
之所以没有涉及楚姒,不是因为信任她比次子多,而是她的手伸不到楚氏家卫里头。
只楚姒接触不了,蒋闫前这个家卫头领却可以。
不管是为了尽可能地得悉主子心意,规避风险,还是什么原因,蒋闫一直在楚氏家卫里头留有耳目的。
他和楚姒的奸.情谁也不知道,因此,朱明虽十分谨慎地避开了楚雄的亲信耳目,却没能避开蒋闫的。
蒋闫没参与前事,但他影影绰绰猜到一些,一得讯就知不好,立即设法和楚姒见了一面。
“你说什么?!”
楚姒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楚雄不是反复清扫,已把痕迹扫得一干二净了吗?
“该如何做,你得赶紧拿个章程。”
蒋闫心一沉,她还真有涉足了。
他不禁焦急起来,主子他是了解的,该狠时绝不含糊,若得悉这事,就算是亲女,恐怕也会辣手。
楚姒心脏紧缩,惊慌,害怕,她了解父亲自然不比蒋闫少。
一时脊椎发凉,只她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惊怕过后,心里反迸发一股狠意来。
她立即去寻了楚雄。
这事少不了她二弟的联手,一同做下的事,也该一同解决。
……
“你说什么?!”
楚雄一瞬脸白了,“那,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不知道楚姒的消息来源,但这种事情她不可能开玩笑,只他尤自不敢信,命心腹小心打探一下,登时如坠冰窖。
楚姒眉目冰冷:“二弟,我们一不做,二不休!”
无论多仔细地清扫,做过就是做过了,有了线索,继续查下去,早晚能查出来。
后果不堪设想。
她艳丽的眉目含戾,她要先下手为强!
“你疯了?这是阿爹!”
楚雄正惊慌后悔,闻言大惊失色,失声打断:“你怕是失心疯了吧?!”
由此至终,楚雄只想着如何遮掩,甚至事发后避祸,他他万万没想到楚姒竟有弑父念头。
“我没疯。”
楚姒神色极冷静:“你是清楚阿爹的,弑兄之举,在他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行此事,他岂能再容你我?”
她危矣。
至于楚雄,楚源或许不会杀子,但楚雄的下场也绝对不会好,想继续像今日这般,绝对不可能了。
楚源不但有儿子,他还有孙子,且长孙已长成,完全已能用了。
楚姒凑近:“二弟,你正当壮年,若是日后成了个不得出院门一步的废人,你当如何?”
“况且阿爹的心总是偏的,大弟弟仍好好的,所谓断绝父子关系,他日如何难说。”
她冷冷笑着,提醒楚雄:“且阿爹只是断绝了父子关系,孙子可没有,獾儿还在,日后长成这事又淡了,你说会如何?”
楚雄神色登时一僵。
楚姒见状又道:“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