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夕儿这般惊叫出声,门口的胡大夫也是听到了,他忙是将从年清芷偷来的锦囊塞进了袖子里,将门栓一拔走了进去将年清芷扶了起来,对着宋夕儿道“宋格格莫急,她不过是赶路疲惫罢了,找个屋子让她歇息片刻便好。”
宋夕儿是想先瞒着四阿哥,将实情说出来劝年清芷留下,却是没想到还未说出来人便晕了过去。
忙是吩咐了几个太监将年清芷送回了屋子歇息,自己则是急得乱转,以着年清芷的脾气碰见了四阿哥,说不定又会说那些冷血的话,让四阿哥好一阵伤心。
只是未如她所愿的是,四阿哥知晓年清芷达到的消息,下了朝忙是赶了回来,彼时年清芷还未醒来。
年清芷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漫天的霞光透着直棂窗的间隙洒进来。
夕阳真的是美呀,她眸前氤氲了些许水汽,就像如今的自己一般。
每一次昏迷不醒,年清芷就觉得自己离死亡近一步,她已经无数次觉得提前知晓自己的死期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想爱的人不能爱,想要见的人见不得。
年清芷兀自落着泪,一只手却是突然抚上她的面颊,将她的泪温柔抚去,“为什么哭?”
熟悉又久违的声音,她扭过头去看见胤禛神情幽幽地站在床榻边,他蹲了下来与她平视,淡褐色的眼眸中,她的身影荡漾在黄昏的彩霞中。
“因为夕阳……太好看了。”年清芷艰难地从唇齿中挤出这句话。
胤禛低低地道“和我在一起你就这般难过?为何要走,你明明答应过……要陪我过除夕的。”
一开始收到她离开的消息,他几乎急得发疯,后来派人前去打听才知晓她是跟着游医胡波走了,他便偷偷在她周围布满了眼线,还将胡波收买。
她离开一阵也是好,那时他金屋藏娇的流言已经遍布京城,便是皇阿玛也提起来他宅院里的女人,他便不得已纳了宋夕儿,用宋夕儿将那些流言全部堵住,这才没将年清芷的身份泄露出去。
宋夕儿的夫君是他掌管的旗下士兵,因为一次意外丧生,他以一世富贵为条件将她纳进了房,作为堵住流言的棋子。
倒也是巧,宋夕儿刚进雍亲王府便查出了身孕,胤禛便将错就错,将她肚中的胎儿认成自己的。
一切安定下来,胤禛便写了书信给胡波,让他一起帮忙将年清芷给骗回来。
年清芷从床榻上半坐起来,“四阿哥也该给我个反悔的机会,我不是你的笼中金雀,我并不想待在京城里。在外头的这段时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胤禛的眸光微颤了下,“虽然知道你的答案,可我还是将你骗了回来,你是不是很恨我。”
“对,没错。”年清芷狠下心肠不去看他,斩钉截铁地道。
胤禛沉默了会儿,松开了手,“你走吧,我放你走。”
他抬起眼,“这是我第二次放你走,走了就别回来,因为不会有第三次。”
年清芷睫毛微颤,几乎要将眼眸中的水汽抖落下来,她别开脸从床榻上站起来,不去看他一步一步地往门外走。
就像上一次一般,他没有叫住自己,给她自由。
年清芷推开门,胡大夫正坐在院子外饮着茶,见着她推门出来讶异地抬了下眉梢,“你怎么出来了?”
“四阿哥放我走了,我们走吧。”
“啊?他、他、他怎么舍得放你走啊?”胡大夫问着,却是发现年清芷根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径直往前面走着,他忙是将茶盏放在了桌面上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