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揽住她的肩膀,“你从以前就心疼孩子,我猜你也不忍心走,不管怎么样,我支持你。”
躺在床上的吴鹤用力眨了眨湿润的眼睛。
吴山虽然被警察抓走,可因受害人吴鹤未成年无法起诉,且唯一有血缘关系、能成为他代理人的他的父亲正是他要起诉的对象,所以这场官司根本打不起来。吴山又在警察面前对自己的行为深刻忏悔,表示他只是一时气愤,之前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房东阿婆和张母找到警局,请求以虐待罪判处吴山,可她和吴鹤并没有血缘关系,而吴鹤的伤看上去严重,却远远没有达能让吴山入刑的程度,除非吴鹤的亲生母亲出面提起诉讼,房东和张母以证人的身份证明吴山长期虐待小鹤,才有可能让吴山判刑。
房东和张母试图让小鹤回想起那日见到母亲时的一些信息,比如她的特征、车牌号,但小鹤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事忙后了半个月,最终不了了之,考虑到吴山是吴鹤唯一的监护人,他甚至仅仅被轻判拘留一个月。
事情闹到了警局,房东的儿女们那边自然是瞒不住了。老人家有四个儿女,两个在杭州,两个在宁波,平时难得回来,这次却都赶回来了。
几个儿女对母亲插手小鹤的事非常反对,一家人在外面争吵。
“妈,您都一把年纪,操了一辈子的心,儿女们都希望您能享享清福,别人家的事能帮一把咱就帮一把,可也总有帮不上的时候啊。”说话的是大女儿,在杭州做老师,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
“大姐你这可不对了,别人家的事就不应该管。看着可怜平时给口饭吃也就得了,哪有放着自家孙子不管,拿钱去贴补别人家孩子的?”
小儿媳对这事早就不满了,她自己家儿子比吴鹤还要小,一直想接老太太回家帮忙带孩子,可因为这个吴鹤,老人家一直不肯走。
“就是,何况咱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儿女们日子过得也不容易,大家凑些钱寄回来是想让您颐养天年的,结果您老全花在那孩子身上了,光是住院费一天就好几百,这天底下可怜人多了,咱也不可能挨个接济啊!”
二儿子很心疼母亲,“妈,您喜欢小鹤我没意见,可吴山就是个疯子,您别以为年轻的时候和他妈有些交情,他就会念着这点情分。他连亲生儿子都能打成这样,何况是您呢?万一惹恼了他,他对您动手可怎么办?”
小儿媳连忙道,“所以说啊,妈就应该跟我们去杭州,我和大姐也方便照顾。”
“我看你是想让妈帮你看孩子吧!”
这番话屋内的吴鹤和张嘉言听得清清楚楚,两人谁都没说话,张嘉言轻轻地握住吴鹤的手,“小鹤,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的。”
吴鹤轻轻牵了牵嘴角,“谢谢,没关系的,他们每次回来都这样吵,好些年了。”
“我去让他们安静一些。”
“哎,小言!”
张嘉言一把推开门,走廊里正在争吵的几人停下来,他一手扶着门把,他逆着光,黝黑的皮肤被身后的夕阳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只有那双眼睛乌黑透亮的。
他轻声道,“可以请你们小点声吗?这里是医院。”
他这么一说,房东就意识到小鹤听见了,她立刻站起来,“都别说了!我哪也不去,只要有我一口,就有小鹤一口,你们不想辛苦赚到的血汗钱给了别人家的孩子,就也别管我这个老婆子了!”
她说完就进了屋,还插上了门,屋外的儿女又说了几句就走了,房东阿婆心疼地看着床上的吴鹤。
“小鹤别怕,阿婆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