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山却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我儿子当然是好儿子,要是没有他,老子这次还出不来,你倒是提醒我了,上次我进局子,就是你们在外面折腾,想把我关进监狱是吧?”
他突然扭头朝张家的店里冲去,张父慢了一步,吴山便已经掀翻了桌上的蒸笼,张母的尖叫声从屋里传来,吴山抄起门口的铁锹,冲进厨房,只听一阵乒乓的响声,厨房的锅碗都被砸碎了。
“我让你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来管别人家的破事,这么闲,不如大家都别过日子了!”
“吴山!你给我住手!”张母尖声喊着,可那发抖的手却能看出她此刻非常害怕。
张父冲上去拦住他,张嘉言也红了眼,屋里一时鸡飞狗跳,吴鹤跑去拦,可场面一片混乱他根本近不了身。
眼看着屋里碎的东西越来越多,吴鹤咬牙扑上去抱住吴山的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爸!我错了,别打了,我们回家吧!”
屋内的人都停下来,张嘉言喊道,“小鹤,你快过来!”
吴鹤摇了摇头,乞求地看向吴山,“爸,别打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吴山笑了,甚至还一副慈爱模样地摸了摸他的头,“我儿子就是乖,今天就当给某些人一个教训,我们回家。”
房东在后面追着喊道,“吴山!你再敢打小鹤,我就跟你拼命!”
吴山好像没听到,捞起小鹤往地下室走,这一次他真的没有动手,许是经过这次的事发现小鹤是他的保命符,又许是觉得只要小鹤在他这,他就还能见到那个女人。
那女人一出手就这么阔绰,看来现在混的不错,既然混的不错,接济接济前夫也是应该的。
只是他虽然没有动手,却把小鹤锁了起来,门上装了三把锁,不许任何人进,他临走前放了话,要是有人敢撬锁,他就把小鹤打残。
没有人想去验证这个疯子是否说到做到,大家都不想拿小鹤去赌,吴山不在的时候,张嘉言就顺着地下室的小窗户给他送饭。
吴鹤已经太久没去学校了,那些他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已经把他忘了,班主任也给出了留级的建议。
张嘉言提起这事还很气恼,“不过没关系,你要是留级就来我们班,我和老师说把我们调成同桌。”
有时张嘉言也会搬个小桌子在外面写作业,吴鹤坐在地板上,仰头便能看到他。
张嘉言会和他讲学校发生了什么,老师又讲了什么。
他说,“今天老师教了\鹤\字,你的名字是仙鹤的意思呢!”
吴鹤看着地上被天窗的栏杆分割的阳光,“可是仙鹤不应该是在天上飞的吗?怎么会被关在笼子里呢?”
“呃……”张嘉言答不上来,他本来就嘴笨。
吴鹤自嘲地说,“可能我姓吴吧,什么都没有么。我讨厌这个姓,也讨厌这个名字。如果有一天能离开这,我希望谁都不记得我,谁也不认识我,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叫吴鹤。”
张嘉言猛地站起来,“会有那么一天的!等我赚了钱,就带你离家出走!”
吴鹤慢慢抬起头,张嘉言的身体盖住了刺眼的阳光,他忽然有些想哭,又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把小拇指从栏杆中伸出去,“你答应我了啊。”
张嘉言毫不犹豫地勾住他的手指,“我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