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不行啊,你不能打架……
可吴鹤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鹤!小鹤!出什么事了?”
房东阿婆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张母连忙跑去门口拦,可到底慢了一步。
房东阿婆一进门就看到吴山挣扎着,最终还是摔倒在一汪血泊中,而吴鹤身上被烫得连一寸好皮肤都没有。
“小鹤、小……”房东阿婆捂着自己的胸口晕倒了。
“阿婆!救护车!救护车怎么还没到?”
“我问问他们准备了几副担架!”
吴鹤无声地哭泣着,他努力地朝房东阿婆那边爬,张母看到连忙阻止他,“小鹤你的伤口会感染的,不能这样!”
一向好脾气的张父怒道,“张嘉言!你还不快帮忙!”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吴鹤被抬上担架,他看到张嘉言和张父抬着房东阿婆,一言不发,从他的神情来看,显然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救护车拉走了三个人,只有吴鹤这个最初的受害者是清醒的。
房东阿婆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平时就总备着速效救心丸,为了不让她操心,有什么事大家都尽量瞒着她,只是这次闹得动静太大了。
她被推进了急救室,似乎是抢救过来了,但情况仍旧不乐观。她的儿女们连夜赶来,吴鹤听到他们在外面争执,但最终不了了之,只是第二天就把阿婆接去了杭州的医院治疗。
吴山被诊断为脑震荡,张嘉言那两下下手不轻,吴山出了手术室仍旧昏迷不醒。
所有人都盼着吴山醒过来,他确实应该受到惩罚,但不是以这种草率的方式。
唯独除了张嘉言,这几天他就坐在吴鹤的病房外,不说话,也不进门,仿佛一尊守在那的石像。
吴鹤知道,张嘉言下手的时候就没想着给吴山活路,他现在只是觉得亏欠自己,愧对父母。
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他们没人说,医院也会报警的。
警察是在清晨来的,吴鹤记得很清楚,那天从凌晨就开始下雨,直到早上还是雾蒙蒙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雷声隆隆。
张母在门外祈求着,张父低声说着什么,警察去看了昏迷不醒的吴山,又来问吴鹤。
吴鹤这才再见到张嘉言。
他看上去很平静,站在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中间,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就好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笑嘻嘻的,阳光爽朗的模样,似乎已经了无遗憾了。
警察问,“是他打伤你爸爸的吗?”
吴鹤看着他们不说话,也不动。
警察了解过情况,知道他的嗓子和手都被烫伤了,既没办法写字,也无法说话,所以提醒他可以点头或者摇头。
但吴鹤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既然没法解释,也就不想给出任何答案。
张嘉言和张父张母都被带走,临走前,张嘉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跟在警察身后离开了。
之后一整天,吴鹤再没见过张家的人,来照顾他的都是护士。
他忽然无比厌弃自己,因为他的存在,让这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两个人都受到了伤害。
大家都走了,只有他还好端端地活着。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没来到这个世上就好了,原本就不是承载着父母的希望诞生的孩子,不幸的人生也只能给别人带来不幸。
好在吴山很快就醒了,倒真是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医生诊断其为二级轻伤,而张嘉言又未满十四周岁,最终只是责令父母管教,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