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折腾一宿,她睡得恍惚,身体一切知觉都放缓,只知道因月事肚子不舒服,起先小痛了一会,没敢喊出声,怕孟铎又抓她去施针。
痛着痛着,就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有,有温暖的怀抱和滚烫的掌心,郑嘉和为她暖肚子。
他像从前那样抱着她,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柔声哄她“卿卿乖”。
他该哄她的,她在梦里不满地想。
令窈躺在那,呼吸慌乱,一动不动。
短暂的惊吓后,她已经彻底睡醒了。
原来不是梦,真有人为她暖肚子。只是这个人并非郑嘉和。
外面已经大亮,日光里掺了雪,下了一夜的积雪雪光白晃晃,连厚帐都能穿透。
帐内没有点灯,却是满室通亮。
外面有士兵铲雪的声音,细碎传进来,听不太真切,偶尔听到几声朦胧的笑声,为下雪欢喜。
换做往年下雪,令窈也会欢喜。
又可以和郑嘉和在雪里品茶,和姊妹们在雪地混闹,还可以和穆辰良一起堆雪人,将雪都塞进他脖子里。
下了雪,她的生辰也快近了。
又能听到孟铎为她庆生的皮影戏了。
令窈鼻头一酸。
今年呢,今年什么都没有。
只有寒冷无情的雪。以及身后厚颜无耻的男人。
她连问都不用问,便知道,此刻贴着她的人是谁。
能自由出入主将大帐,光明正大宿在她枕边的男人,只有一个。
那个姓孟的狗贼。
昨夜他迅速召大夫为她看诊时,她便猜到一二。这个狗贼定是与她同宿帐中,在帐中另搭了一处床榻,所以才会反应那么快,她才刚喊一声疼,他就赶了来。
像她这样重要的人物,大概他亲自看守才会安心。
令窈不说话,不动作,睁着眼,紊乱的气息渐渐平缓。
她身上的衣袍齐整,他并未对她做什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便他要对她做什么,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令窈委屈地抿抿嘴,想起孟铎曾经的教导——
无论身处何种情况,利用自己的优势求生,才是上策。
她要活着回去见郑嘉和。
冬日寒冷,被里暖洋洋的,因多了一个人取暖的缘故,令窈保持入睡时的姿势,靠在男人胸膛,有些闷热。
直至身体僵硬,她才难耐地踢了踢腿。
身后的男人醒了。
令窈小声试探:“我不痛了,你可以将手拿开了。”
她没有发怒,没有大吵大闹,没有将他踹下去。
孟铎盯着令窈白皙细长的脖颈,眼神平静。
她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她在想什么,他了如指掌。
“你手臂不酸吗?”听,连声音都媚了三分。
男人置若罔闻,令窈皱了眉头。
他们背对背贴着,男人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脑袋,她被迫像只鸵鸟一样缩在他怀里,昨夜她枕的不是枕头,而是他的臂膀。
一夜过去,他的手也该被枕麻了。
她好心提醒他,想让他自己将手收回去,他却装作没听见。
令窈:“你抱得我太紧,我不舒服。”
男人总算有所回应。
他收回了手臂。
一脱离男人的桎梏,令窈下意识往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