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总算有所回应。
他在她摊开的掌心,写下两个字:睡觉。
原来是嫌她话多吵耳朵。
“你累了吗?”
他合起她的手。
令窈知趣闭嘴。
她警惕地等着男人下一步动作,等啊等,直到困意袭来,眼皮撑不住,都未曾等到。
男人并未作出任何无礼的举动,他连亲她一下都不曾,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他有双修长瘦削的手,那双手并入她的指间,指腹反复摩挲她的指节,一下一下,有时轻缓,有时急躁。
他在烦恼什么?
如何对付舅舅吗?
定是这样,无耻逆贼。
令窈沉沉睡去。
她入了梦乡,孟铎才安心闭上眼。
方才她问,他是否累了。
他确实累。
三天没睡好,怎能不累?
孟铎贴得更近,鼻尖轻蹭少女小巧白嫩的耳垂。她身上没有熏香,淡淡的香气,是从他身上沾过去的。
怕被她察觉,他连过去的熏香都已弃用,以龙涎香替代。
这般战战兢兢,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一夜拥眠,躲了三天,更是荒唐。
顷刻。
孟铎轻手轻脚下榻,走至书案后,写下一封信。
是给郑嘉和的回信。
信中简短四个字——
金屋藏娇。
一连五日,令窈被迫早睡早起。
男人似乎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有时间欣赏她的怀柔之策了。自那夜重新入帐后,他夜夜都与她同被而眠。
她从未想过,一个狼子野心的逆贼竟会拥有坐怀不乱的高洁品德。
他真的只是抱着她睡觉而已,与郑嘉和穆辰良抱她时,没有什么分别。
郑嘉和与穆辰良抱她入睡时,还会在她耳边亲昵唤她,偶尔她还会听见喉头耸动以及呼吸紊乱的声音。
可这狗贼拥她时,除了热得发烫的怀抱外,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知道男女之间情不自禁时,会做快活事。
可是她不知道该知道快活事到底要怎样做,也不知道到底做什么才算快活事。
她只会亲吻,亲吻不算快活事,是亲近-->>之人才会做的事。
令窈下定决心,要给男人一点甜头尝尝。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她已被俘十日,不能再等下去了。
孟铎一转身,就被少女抱住:“药好苦,我要吃糖。”
她才喝过药,一天灌三碗,刚入夜,他便着人煎了药送过来。
他拿一块酥喂她。
令窈就着他的手吃下一块,尚未下咽,吃得鼓腮子道:“还要。”
孟铎又拿一块。
她摇摇头:“不吃这种了,换种糖吃。”
不等他在她手心写字问,她抓着他的衣袍摸索,踮起脚仰起晕红的脸颊,结结巴巴地说:“要……要吃你嘴里的糖。”
孟铎垂目。
这几日她有多焦躁,他全看在眼里。
她企图魅惑他,用她国色天香的相貌,窈窕纤柔的身段,忍辱负重的心智,做她最后的搏斗。
她在苦恼,他为何还不对她做些什么事。
孟铎盯着指间的酥,忽地抬手递进自己嘴里。
令窈有些气馁,又失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