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守卫顶不住,眼看孟齐光就要闯进来。
山阳叹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取过旁边的帷帽打算冒充孟铎。
虽然他和先生的身形一点都不像,先生更白瘦些,但事至如今,只能拖一时是一时。
孟齐光闯进来:“主君!”
山阳无奈望过去,“欸。”
孟齐光愣了愣,低身问好:“是属下唐突。”
山阳眨眨眼,嗯?没怀疑?军师未免也太好骗了。
肩上多出一只瘦削修长的手,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抛向前方:“军师不必多礼。”
山阳瞪大眼,“先生!”
孟铎穿着白色中衣,不知何时从榻上起来的,山阳喜不自禁,摘了帷帽,差点哭出声,孟铎迅速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神示意他不要露出端倪。
孟齐光:“不是山阳小将军受了重伤吗?怎么会是主君躺在榻上,山阳小将军在一旁看护?”
他的目光掠过孟铎衣襟微敞的地方,薄薄的衣料下全是药味,厚厚包扎。
孟铎从容不迫敛起衣袍,往后站远了些,面不改色遮掩道:“山阳常年练武,体质异于常人,即便受了重伤也能迅速痊愈,如今他已经好全。我在帐内守了数日,一时困顿,便睡下了,若不是军师来唤,只怕要一觉睡到明日天亮。”
孟齐光跟着笑几声,“小将军没事就好。”
“军师神色匆匆,有何事要禀?”
“穆家的大军,正朝广陵而来,若是穆家军和西北军汇合,我们莫说是攻打广陵,只怕连南渭其他两处关口都要丢掉。”
“无需担忧,我早有对策。”
孟齐光不再问,“主君心中有数便可,只是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军师自己都不清楚该不该说,那就不要说。”
孟齐光还是说出口,意味深长地看着孟铎:“色字头上一把刀,还望主君谨慎。”
孟齐光老谋深算,怕是早已看穿一切。孟铎并不意外,淡淡点头:“多谢军师提醒,我自有分寸。”
孟齐光不再多言。
他一走,山阳再也忍不住,激动地扑到孟铎身边:“先生,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自言自语的时候。”
山阳高兴咧开嘴,怕鼻涕脏了孟铎衣袍,背过身擤鼻,一回头的功夫,望见孟铎披了白狐大氅往外去。
“先生,你去哪?你还没有痊愈,快回去歇着。”
孟铎没有停下脚步:“她呢?你放走她了吗?”
山阳心虚低下头:“没有,她还在军中。”
孟铎步伐更快。
-->>
冰天雪地,风将白色大氅鼓满,雪花落下来,和白狐氅衣融为一体,男人重伤初愈的面庞白薄如纸,踏雪前行,脚步虚浮。
路过的士兵纷纷问好:“主君。”
帐内,穆辰良正陪令窈聊话,说幽州的轶事逗她开心。
一趟话说下来,她还是心神不宁。
他实在按捺不住,趁她喂他喝茶的时候问:“卿妹妹,到底怎么了,你为何总是抿着嘴?”
令窈闷了许久,小声将那日孟铎亲吻她的事说出来。
这样的事,还是不要瞒着穆辰良为好。他没有瞒她什么,所以她也不该瞒他。
“我总觉得嘴里总有股怪怪的味道,像是喝了血一样,又腥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