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敢死,我就将穆辰良一刀刀割碎,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拿他威胁我?方才还说让我去死,现在又舍不得了?”
“你是我多年教出来的心血,即便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明白吗?”
令窈气闷,闭上嘴不肯再多说一句。
孟铎发了话要处置她和穆辰良,令窈不敢懈怠,满脑子都是穆辰良即将被杀的事。
她不能让穆辰良死。
正如孟铎让她死在他手里,穆辰良也只能死在她手里。穆辰良的命,是她的,她不能让他被人碎尸万段。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令窈附在穆辰良耳边说。
穆辰良点点头,黑澈的眼满透欢喜。
能得她眷顾,即便是死在这,也值了。
或许是悲愤令人上进,孟铎的冷漠,让令窈心中燃起求胜的**。她一扫之前的郁郁寡欢,用了一天时间,定下缜密的逃跑计划。
郑重起见,她将自己拟好的计划草图烧掉,一边烧一边感慨:“我真是聪明。”
前阵子怎么就没这聪明劲呢?
大概是因为她被俘时生着病,脑子病糊涂了,后来又被孟铎的身份吓一跳,所以才没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
病痛和情感令人丧失理智,难怪从前孟铎总是说,成大事的人,需由一副健硕的身体,以及一颗绝情绝爱的心。
说得确实没错。
想着想着,令窈忽地有些发愁。
她的计划虽好,但只有一点不好——逃出去之后,无人接应。
若是孟铎反应过来,随时都能派人将她和穆辰良逮回去。
令窈想了很久,想不出对策,干脆不想了。先逃出去再说。
另一边,山阳将令窈的动向禀报孟铎,孟铎不以为然,在纸上画几笔:“她那是装样子唬人。”
山阳凑过去一看,“先生,你在画什么?”
孟铎寥寥几笔:“她的逃跑路线。”
山阳瞬间警惕:“我现在就派人严加看防。”
“不必。”孟铎笔尖停顿,在最后的关卡上画了一笔:“她的计划虽好,但还是百密一疏。”
山阳:“那是,只要先生想,她哪里逃得过先生的手掌心?”
“算脚程,她最多逃到小南郊就没力气了。”孟铎写下一封信,吩咐山阳:“你替我跑一趟,将这封信送到郑嘉和手里。”
山阳问:“先生要做什么?”
孟铎往后一靠,胸膛处敷了药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无奈阖起眼,发白的唇吐出一句:“送她离开。”
山阳一怔,心酸地问:“既然如此,先生何不直接放她走。”
“不能由我放她,只能她自己走。”
“有什么区别吗?”
孟铎笑了笑,没再出声。
山阳看过去,圈椅里的男人面容清冷,平静如水,手轻轻搭在心口处,指尖一下下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