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窈笑出声,拿手揩她唇:“自我从广陵回来,你越发嘴甜,抹了蜜似的。”想到什么,摇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那人不能死,我不许你咒他死。”
鬓鸦按捺不住,激动地问:“到底是谁?是情郎吗?”
“我才不会为情郎苦恼呢。”令窈努努嘴,只有她最爱的舅舅,才会让她苦恼。
舅舅成了爹爹,其中的烦恼,她该向何人诉说?
令窈这时想起郑嘉和来,神情落寞,同鬓鸦道:“我想哥哥了。”
鬓鸦问:“只想二少爷,不想穆少爷吗?”
令窈想了想,眼前浮现穆辰良黑亮痴情的大眼睛,遂点点头:“也想他了。”
说话间,鬓鸦已经为令窈梳妆完毕,笑道:“可惜呀,想谁都没用,他们都不在,眼前只有一个我陪你。”
令窈捧住她的脸:“是是是,只有你陪我,我该如何报答你呢,鬓鸦姑娘?”
鬓鸦点点她额心:“报答就不必了,只要小祖宗你日日开心,不再垂头丧气,我就阿弥陀佛了。”
日光自篾帘泄下,窗外碧绿摇晃,春风吹进殿内,撩起纱影翩翩。
令窈盯着花窗望,今日都这个时辰了,皇帝却还未出现。
平时下了朝就来讨好她祈求她原谅了,今儿个怎么了?
她想着想着问出声:“圣上没来吗?”
鬓鸦答:“都说你贵人多忘事,你还不信,方才内侍监的小黄门不是才问过你吗,问你去不去春祭?我的小公主,今日是春祭呀,圣上怎么出现在此?”
令窈别扭地将脸转到一旁:“哼。”
鬓鸦也不敢招惹她,起身去拿甜食讨她欢心。刚拿回食盒,望见令窈提裙往外走。
“去哪?”
令窈昂了脑袋:“随便走走。”
鬓鸦在身后喊:“若要去追御驾,怕是来不及了。”
令窈脚步一滞,嘟嚷:“谁说我要去追御驾,我出去赏赏春光不行吗?”
这一赏,就赏到了昭阳殿。
皇帝已经不在,殿内空荡荡,人早就走了。
令窈跺跺脚。
昭阳殿留殿的宫人跪了一地,胆战心惊,为-->>首的宫人小心问:“公主来此,可有要事?”
令窈:“没什么要事,我迷路了走错宫殿,回头你们不准告诉陛下,知道吗?”
宫人应下:“是。”
令窈往外去,刚走出昭阳殿的大门,听见前方丹陛处传来吵闹声,有女子的骂声与哭声。
遥遥看去,依稀望见是宫里的刘嫔与宋氏姑侄争吵。
自太后被禁足后,宋氏姑侄的地位远不如从前,连娘家地位卑微的刘嫔都敢对她们落井下石。
刘嫔仗着自己连续侍寝两日的恩宠,这次来寻皇帝,想让皇帝带她一块去春祭,未曾想皇帝提前出发,她扑了个空,如今正恼火,恰逢宋氏姑侄也来寻皇帝,三人撞个满怀,刘嫔一肚子气全洒在宋氏姑侄身上。
“我还以为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藐视宫妃以下犯上,原来是宋家姑娘。”刘嫔酸刻薄,拦住宋清影不让她走,有意为难她:“你弄脏了我的衣裙,这可是陛下赐的金丝裙,你说我该如何处罚你?”
宋清影焦急难耐,纵使一见面就被刘嫔打了耳光,半边脸高高肿起,她也不敢抱怨,泪水隐忍,求道:“刘嫔娘娘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