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要一个胡人作甚?草原狼还是跟着我们回……”
李世民打断了他,不容置疑道:“还是看他自己的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眼下他在我大唐,自然有权自己决定去留。”
闫寸立即向李世民拱手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愿为圣上效力。”
李世民一摊手,“你看,这可不是朕逼迫谁。”
尉迟恭已逼近了吉利可汗,并嚷道:“莫跟他废话,他若执意开战,今日便先斩了他的头祭旗。”
吉利可汗再无它法,委委屈屈道:“那便按照说好的……”
“你放心,”李世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十分亲密的样子,“只要吉利可汗肯退兵,银钱珠宝不会少你的。”
说罢,李世民抽出了腰间佩刀。
吉利可汗吓得一缩脖子,急忙驱马后退躲闪。
李世民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在吉利可汗看出他的轻蔑后,他又立即换上一副春风和煦的关切表情,道:“可汗莫怕,朕不过是想斩杀白马,与您盟约罢了。”
吉利可汗知道被耍了,却不好发作,默默抽刀。
噌——噌碐——
两把刀同时斩向白马。
哐啷啷——
马头落在桥上,滚了几圈。
马最后眨了两下眼睛,头不动了。
头虽不动了,四只马蹄仍在挪腾,似乎还在试图寻找平衡。
挪腾到桥边,一步踩空,巨大的马身跌下桥,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唐与突厥,结为盟好!”李世民高声喝道。
唐军立即发出深呼海啸般的呼和声,以壮李世民之威势。
李世民冲吉利可汗做了个“请”的手势,“该您了。”
吉利可汗如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却又不得不过完场面,只好也喝道:“突厥与唐,结为盟好!”
他的气势比李世民弱了很多,突厥兵卒亦有呼和,但稀稀拉拉,也不整齐,与军容严整的唐军相比,士气上差了不是一点两点。
这种突厥并不在意的“表面工夫”,却能起到震慑敌人、动摇敌人军心的作用。
吉利可汗正丧气时,李世民又压低了声音道:“您说,水下若藏了人,定会被掉落的马身吓一大跳吧?”
他毫不掩饰试探警告之意。
“不过,”他又露出了笑容,继续道:“你我都是聪明人,就算真在水下藏了人,定也不敢让其现身,刀剑无眼,桥上拥挤,不小心伤了谁,都不好。”
“是啊。”吉利可汗喃喃附和,他后背起了一层汗,袍子完全贴在了身上。
“如此,我带我的人回南岸了,执失思力稍后送还,您没意见吧?”
吉利可汗垂死挣扎似的开口想拦,被李世民一句:“要么您跟我们过去接人,就像我似的。”给堵了回去。
一刻后,执失思力回到了突厥阵营。
隔着渭水,李世民又冲吉利可汗喊话道:“还望可汗守约,尽早退兵,北方的唐军给您开路!”
他这话是说给全体突厥兵卒的,潜台词是:若你们不走,就等着唐军背后包抄吧。
……
回到唐军阵营,尉迟恭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的,也不知是李世民交代过,还是出于袍泽之情,许多降唐军将领均上前来问候。
“回来就好,留得青山在……”
“就是,且看咱们打到他突厥的地盘去……”
“杀草原狗!”
萧瑀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