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赵福啊?”吴关道。
“他绝对脱不了干系,却还坑骗你我帮他洗刷冤屈。”
“我倒不这么看。”吴关道:“咱们探案是为了还原真相,有冤洗冤,没冤也让其心服口服。”
“话虽这么说”闫寸叹了口气,“道理都让你讲完了。”
荷花推门进屋,不禁失笑道:“吴郎何时学会讲道理了?你可莫被他的歪理带骗了。”
荷花难得帮闫寸说话,闫寸都要感动哭了,忙附和道:“就是,你快管管他。”
吴关不服道:“你们俩何时穿一条裤子了,姐姐你这是偏见。”
荷花立即露出嫌弃之色,“谁跟他穿一条裤子。”
闫寸虽没说话,却嫌弃地“咦”了一声。
自知用了一个在古人的认知中十分不恰当的比喻,怕挨燕子的揍,吴关忙岔开话题道:“姐姐真厉害,我看那些返聘的掌柜们被你归置得服服帖帖。”
荷花耸肩道:“我最近一门心思忙这一件事,若再做不好,你这摊生意就另请他人打理吧对了,今日清河王打发车马,送来银五百两,钱三千贯,我该收下吗?”
“当然收下。”吴关道:“反正他是圣上的兄弟,钱多得我估计他对钱都没什么概念,这些钱对咱们来说是一大笔,对他来说或许哪天在赌局上眨眼就输掉了。”
“成。”荷花道:“从前只有几间院阁,要弄清往来账目容易,如今半个鄂县都是咱们的,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可不行,这两天我就将账扎出来,往后你们随时来查账,若你们不方便,我就打发人将账本送到长安”殿下,妾身很低调!
“姐姐太见外了,我难道还信不过你?”吴关道。
“不是这个理儿,”荷花道:“正因咱们关系好,我珍惜你们这些朋友,才要将钱的事放在明面上,大家心里都有数。
万一将来咱们因为钱生了嫌隙,岂不可惜?”
荷花坚持,吴关便不再客气,爽快地答应下来。
其实他的意思跟荷花差不多,亲兄弟明算账嘛。
但有些话由他提出来和由荷花提出来,意味是不同的。
好在他没看走眼,荷花确是个正直的合作伙伴,其雷厉风行公私分明的做事风格,即便是男子也未必能比她强,可谓巾帼不让须眉。
“对了,”荷花又道:“你们也看到了,咱们的花船已入水,这可是长安没有的新玩法,你们再回长安”
吴关接过话头道:“姐姐就联络船工继续造船吧,这趟回去我就想法在京城的纨绔子弟中宣传咱们的生意。京城那些玩意儿他们早腻了,如清河王,就成天到晚地找新鲜乐子,想来他们一定乐意来试试。”
第二日,县衙。
县令开堂审问老船工遇害一案。
前一日吴关和闫寸才就此向掌柜们打听消息,这令大家对此案有了诸多猜测,一传十十传百,因此来听审的人很多,县衙正堂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外面有人,里面也有人。
吴关和闫寸就坐在堂衙之后,与县令只隔着一层幕帘。
三声鸣锣,县令一拍惊堂木,道:“带张五来。”
这是闫寸事先与县令商量好的,先审张五,后审赵福。
张五衣衫尚算整洁,看起来在牢里没吃什么苦头。
“张五,本县问你,你可曾收人钱财,并遵人吩咐,在为荷花姑娘造船时故意偷工?”
张五面无表情地承认:“小人确收了赵福的钱。”
此话一出,堂下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