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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二 今天的标题序号有点特别呀
    庞德轩从没进过大理寺,但他听过许多关于大理寺的传闻。

    据说大理寺监牢日日死人,且死的都是京官儿,是阴气极重之地。京城官场上有句话六分大理寺,四分告老归。

    意思是古往今来,为官之人最后六成都是死在大理寺,四成告老还乡,得以善终。

    用后世的话来说,这绝对是个高危职业。

    知道高危,知道伴君如伴虎,大伙还是削减了脑袋往上爬。

    无它,唯贪尔。

    正因为又贪又怕,大伙平日里都绕着大理寺走,偶尔从门口经过,难免后背发凉一下子,仿佛受到了死去的同僚盯视。

    听说鲁王下了大理寺监,庞德轩好几天辗转难眠。

    他是礼部主事,宫里筹备元旦宴席,他负责统节目的出场顺序,秦王破阵乐是重中之重,他自然日日跟进排进度。

    鲁王自请编排这部恢弘的战舞,因此两人打过照面。

    庞德轩不是没动过歪心思。

    鲁王喜欢乐舞,是京城有名的雅士,而庞德轩日日在礼部受熏陶,对礼乐的研究亦算深入,若以此为切入点,说不定能与鲁王攀上关系。

    其实他也没想好攀这关系有何用,左右不过多个朋友多条路。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鲁王下狱前一天,还有同僚与他玩笑,说他攀上了鲁王这根高枝儿,以后升迁了可莫忘了大伙。

    那一晚庞德轩半夜笑醒了两回。

    不成想第二天鲁王就下了狱,还是谋反大罪。

    这几天庞德轩没干别的,光顾着回忆了。

    他有没有私会过鲁王?私会时都说了些什么?鲁王可曾明示暗示他共同造反?他又是如何对答的?

    想得多了,脑补出的繁杂内容甚至冲淡了事情本身,以至于庞德轩越来越怀疑自己也参与了谋反,日日愁眉苦脸,头昏眼花心口绞痛,眼看就要作病。

    今日清晨,他正要入宫,骑在马上远远看到了一人。

    那人亦骑着马,定在宫门口,似乎在等人。

    是闫寸。

    自从这尊阎罗在鲁王府受了重伤,圣上接连派出三名太医给他瞧病,一个比一个德高望重,最后干脆勒令三人住进闫寸家,时时守着他。

    大唐开国以来,还不曾有人受过这样的礼遇,一时间流言不断。

    大家当然看出了闫寸得宠,这得宠的程度已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他们之所以还在观望,而不是弹劾,因为他们还看出闫寸这次确实伤得很重,很可能性命不保。

    等等看吧,要是他死了,不就免了一番麻烦吗?弹劾圣上的宠臣,终归是冒着风险的。

    看来那些人的愿望要落空了。

    此刻,闫寸也看到了庞德轩,并立即驱马向他赶来。

    庞德轩勒缰绳的手剧烈颤抖着。

    不止手,脚也抖得厉害,以至于左脚脱了马镫,试了几次都伸不进去,屁股也在抖,眼看人就要摔下马去。

    ”小心。“

    闫寸伸手去扶,庞德轩“啊”地叫了一声,自己跌下马去,鼻涕眼泪横流,还尿湿了裤裆。

    闫寸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三个弹指后才缓缓收回。

    “进了大理寺的人,也不都会死。”闫寸道。

    他太不擅长安慰人了。

    刚才的庞德轩只是默默流泪,一听这话立即转为嚎啕大哭,仿佛已上了刑场。

    几名随闫寸同来的兵卒七手八脚地给庞德轩上了枷锁,心下不由感慨这位阎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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