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报主编李梦阳慢悠悠的从家里出来,走到报社镇中,来到望海楼一楼大堂吃早点。
大堂之中人声鼎沸。这通常就是京师舆论场正在经历风暴的外在体现。
人人都可以在口头上指点江山,纵横天下嘛。
一碗豆浆下去,身上的秋意被驱散。舒坦。
李梦阳翻开路上刚买的三份报纸。刚刚他只浏览了一下头条标题。翻阅完真理报、论道报、明理报的头条文章,他看到的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作为一个从事报纸行业多年的人,他立即意识到不对。
再联想到最近京中的舆论风暴,他瞬间就明白张昭的打算转移视线。
“但是,确实高明啊!正确的抓住读者的心理。这种凄美的爱情故事绝对比什么政论文章更收欢迎。民众都是看八卦、猎奇的心理的。张昭确实厉害,不愧是首创真理报的人。”
读着,李梦阳嘴角掠过一抹笑容。
刘大夏和朝中的某些人要跳脚了。他在这场所谓的“文武之争”中完全是充当看客。
自从明理报组建之后,他坚持用文言写作的文学报就此越发的落魄。他和余籍勉力支撑,但已经渐渐的力不从心。表现出来的就是他现在还有时间在望江楼这里喝茶。
其他的报社,只怕现在要忙的跳脚。
…
…
京师的舆论场仿佛在一夜之间被点爆,大街小巷中都谈论“竹嫣爱情故事”。
张昭在文章末尾加了一个编者按一代名伶,不该就此湮灭于历史的云烟中。我将这个故事发表出来,一是要警示世人,私盐卖不得,勿做违法乱纪的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二是怜悯此人此情。正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以此文悼之。
有人痛骂陆奇文不是男人,有人腹诽张昭说的比唱的好听,你别杀陆员外不就没事?有人哀叹红颜薄命,有人惋惜一代名妓身世坎坷、痴情。
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所造成的唯一结果是兵部尚书刘大夏对张昭“高举高打”的攻讦在突然之间失去市场,热度急剧下降。
傍晚,刘大夏脸色铁青的刚返回府中,他住在朝廷给他发的府邸中,就位于小时雍坊,老仆便来汇报,“老爷,张宗伯派儿子过来拜访。”
“请进来吧!”
张升的儿子、湖广右参政张元锡来京公干,顺便探望老父,如今公事办完,就在京中小憩几日,帮父亲跑腿。进到府中,见刘司马神情不渝,心里就是一磕碜。
刘大夏在张昭手里吃瘪数次,但其人真正的是宦海老手,弘治年间的名臣,自有一股气度。像张元锡这些官员见到他,还是有些敬畏的。
刘大夏坐在客厅的椅子中,问道“张柏崖有何事?”
张元锡连被热茶都没混上,心里苦笑,恭敬的躬身一礼,道“老大人,家父派晚生来,想问老大人是否有杀手锏,若有,赶紧用,局势要失控。”
张昭看得出来的问题,聪明得能在成化五年考中状元的张升岂能看不出来?
刘大夏刚对张昭主动发起攻击,必然有原因。而这个原因,恐怕就是杀手锏。
刘大夏板着脸,直白的回答道“此时用了也无用。任何事情都有热度,这名妓的爱情故事,再传几天就会冷下来。”
张元锡知道是这个道理,他父亲有点“杯弓蛇影”,张昭一出手立即将往深了去想,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