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弘治年间过来的大臣,谁不知道鞑靼人入寇时的损失?
这种分兵权的文章现在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有等到大明真正的虎视四方,精兵良将无数,庙堂诸公和皇帝才有可能分割张昭手中的兵权。
真理报上依旧在鼓吹海权。这几天是一篇文章接一篇文章的发。核心论点是强调“日后的财富将会来自于海洋”。所有的大城市都会出现在沿海地区。
反正他是很难接受这种论调。但作为户部的郎中,他非常清楚朝廷的战略确实在向东移动,稳步的推进海军的建设。
他很怀疑,张昭有可能还会不断的遭遇到刺杀!
但凡大明的官员,谁不知道海贸的利润?弘治年间早就开海的声音。但开海的利润被江南缙绅们吃得干干净净。天子始终未作出决断。
张昭整顿两淮盐业,惩治士子,早就把江南地区的缙绅得罪。此时呼吁海权,虽然未明确涉及到“海禁”之事,但只怕江南缙绅们已经将其认定为敌人。
他对此事依旧懒得关心,他的副手余籍可能会比较敢兴趣。他敢兴趣的是明理报上的文章。
在经过几天的文章铺垫之后,终于抛出这个重要的命题:帝王和法律最优先?
儒家经典的命题是:法先王,法后王。白话文的意思是:是尊从先王的规章、制度、法律来治理国家,还是根据现实的情况来制定?
韩非子很明确的提出: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明确反对“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
这也是历代改革者必须要阐释清楚的问题。
当年北宋王安石变法,说出:祖宗不足法。这就是“法后王”的思想。
而今,大明朝时常讲的是“祖制”,这其实是“法先王”的思想。
张昭是一个怪胎,他根本没有先从思想层面去辩论、统一。而是直接开始变革,以经济利益驱动。所以,进行的很顺利。
然而,时至今日,他已经成为张使相。这个问题终于还是被明理报提出来。
有人希望以此来“限制”他。这也是张昭的雄文《论大明生员的权力和责任》所带来的影响。
李梦阳喝着豆浆,吃着油条,一边读报,一边思考,一边感慨。他有种感觉:他正在见证某个历史!而他的日记、文章,很有可能会成为后世宝贵的研究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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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雾气渐渐的散去。明理报总编汪允贤坐马车到京西的白马书院去探望同门唐宽后返回。
马车在京中的大道上,京师繁华更胜往昔。街道林立,人口稠密。然而,汪允贤心中抑郁难言。
唐夫子因此次“斗争”失败,极度的沮丧,已然病重。
他将接过儒学河东派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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