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意外看到江津仲正坐在沙发上,电视里隐隐约约传出某个知名主持人的声音。
江彦一怔。
江津仲平日里很少会早回家,父子俩私底下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江彦把外套披在肩上,往楼上走,一开始本来想开口喊他,却又忽然想到他们上次刚吵完架还在冷战,便闭上嘴,不太好意思开口。
江津仲目光从电视新闻上面移开,缓缓落到江彦身上。
姿态散漫,衣装也从不好好穿,发型凌乱,一看就是刚从外面疯玩回来。
不成气候。
“当我是空气人?”江津仲冷声开口,“二十多年来上的学都是白上的吗江彦?又去赛车场了?成天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厮混,没点正经。早知道我当初就再生一个了,看看你这废物样子,日后江氏要是落在你手里,几代的心血都得毁于一旦。”
江彦鞋子踏上楼梯,攥紧拳头,咬牙,声音低哑:“那你就去再生一个啊……”
“什么?”
“我说那你就再去生一个啊!”江彦转过身对着客厅沙发上的江津仲扯了扯嘴角。“从以前到现在,你的情妇不就从来没断过吗,既然有能力就去再生一个啊……反正到最后,你这种人养出来的孩子,都一个样。”
江彦收回目光,抿上唇,径直上楼回房。江津仲脸色难堪,怒道:“你也得亏江家就你一个,否则你今天就不会过得这么舒坦了。”
回答他的是仿佛发泄般的沉重关门声。
第二天上班,江彦打着哈欠躺在沙发上泡茶,整个人困倦无比,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戎海从如山的文件里抬起眼,目光落在神游的江彦身上。
“小心茶洒出来了。”戎海出声提醒。
江彦回过神来,抬起眼皮看他,心说我才没有那么蠢。结果手一抖,滚烫的热水满过茶杯,浇在了江彦的手上。
“嘶——嘶!我靠!”江彦连忙抽出手,泪下刹那间便蓄满了眼眶,他边抽出纸巾擦手边骂:“你这嘴是乌鸦嘴吧……嘶好疼。”
连眼泪都疼出来了。
戎海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好笑道:“你很怕疼啊?”
“废话,你自己被烫一下试试看!”江彦受不住一丁点疼痛,磕磕碰碰都要嚎好久,这会儿碍于在戎海面前不愿意太丢脸,便把所有气都撒在戎海身上。“你不说话能死啊,全都怨你!疼死我了,我不能上班了,我要去看病。”
“就这点小伤还去看病?你是想偷懒吧。”戎海道。“我要是不提醒,等你整只手被烫,那就有的你哭。”
“……”其实有那么一点点想偷懒。江彦往手指上吹气,心虚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没有药?我要涂药。”
“叔叔受过的伤可比你多得多。”戎海叹了一声气,起身站到柜子前给他挨个抽屉找药,“真娇气,天生少爷的命。”
“滚开,什么叫天生少爷命,就这点疼而已,我只是怕感染。”江彦死鸭子嘴硬,从戎海手里接过药,问他,“有没有棉签?”
戎海无奈道,“茶几抽屉里有。”
江彦赶忙把棉签翻出来,小心翼翼地往伤口上擦药,戳一下缩一下,红了一片,江彦觉得简直触目惊心,疼死了。
“你这样涂有屁用。”戎海实在看不下去他笨拙的手法,摆摆手让江彦给他腾出个位置来,随后坐下,拿了根棉签帮他上手轻轻擦拭,戎海的目光落在江彦手指的伤口上,低着头说:“多大人了这么娇气,戎叔叔在你这个年纪什么苦没吃过?得亏你是江家少爷,哪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