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吃完,谢问渊才出声道:“今日早些歇下,明日我们早点启程吧。”
“是,大人。”
子时,月明高照,四处除了风声,也就只有几个已然熟睡多时的人打鼾的声响,待守着钟岐云的解差呼吸沉了下去,发出微微的喊声,钟岐云缓缓地睁开了假寐的双眼。
这些解差虽看守不严,但应该是常年养成的习惯,头枷、手镣、脚镣三把锁的钥匙,这三个解差分别拿着。头枷因为意外毁了,但无论如何他都得把脚镣取了,不然叮叮当当的响,他怎么逃?好在今天终于轮到这个手拿脚镣钥匙的解差看守了。
想到这里,钟岐云屏息凝神,慢慢地伸出手摸向解差腰间别着的脚镣钥匙。
待手指头碰到那钥匙头,便小心翼翼地拨动钥匙,此间更是时时注意着解差的状态。
时间一点点过去,钟岐云汗流浃背,只见钥匙刚拨出一半,钟岐云气都还没松一口,那解差便忽然动了动!
钟岐云心惊肉跳,收回了手,闭上双眼。
不过好在那解差只是哼唧了一声,抓了抓脸,又沉沉睡去,钟岐云轻呼了一口气,等待了片刻,他再次伸出手,这次倒是比较顺利,勾出了那把钥匙。
钥匙在手,钟岐云慢吞吞蹲下,借着一阵风刮过树杈的沙沙声响遮掩,解开了脚镣。
下一刻,钟岐云爬伏在地,悄无声息地缓缓爬了出去。
这一段路虽短,但他却心跳如擂鼓,待爬到一定距离,他才脚踩平地,弓着身子快步朝林中奔去
空旷的山脚空地,那三个解差完全不知他们押解的囚犯逃了,还在呼呼大睡。
过了片刻,章洪行至马车前轻轻敲了敲,“大人,他逃了”
马车中的谢问渊睁开了双眼,那双眼中盛满了从未有的浓厚兴味。
“再等一会儿。”
“您是如何知道”章洪到现在还想不通,怎么那个‘陈哑儿’就真如大人说的那般不是个傻子了?
谢问渊忽而轻声笑道:“生得那般八面玲珑眼睛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