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我还能有一条活路,可是,要是没成功,您倒是置身事外安全无恙,可我就立在那靶子上了,只怕到时候死得都不轻松,说不准还没沉冤得雪,我就被灭口了。”
钟岐云说的话有些奇怪,但不妨碍谢问渊听明白,他望着钟岐云笑道:“你以为如今你没在那靶子上?”
“这倒是,”钟岐云有些自嘲:“头都放在砍头的桩子上了,现在又落在了你手里”
钟岐云这话,谢问渊听得心头不怎么舒服,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未曾想过让这顶罪的陈哑儿去死。
“你如今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谢问渊本不是话多之人,但他对这个‘陈哑儿’的印象并不坏,想了想,谢问渊还是说道:“你真以为今夜这样就能逃掉了?若那三个解差找不到你,怎么也能猜到你并不痴傻,到时只怕你走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
“”
“你如能助我一臂之力,届时我自有法子保你不死。”
“这是交易?”
“你还有别的选择?”
“怎么没有,大不了鱼死网破。”
谢问渊语气淡淡:“你真乐意这样去死?”
钟岐云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不,我惜命得很。”
谢问渊问道:“你本名陈冲?”
钟岐云摇头,还是坦诚道:“我不是那个陈哑儿,他们抓错认了。我叫钟岐云,山支岐,白云的云。”
钟岐云
真是奇特得很,蜀州府抓错了人,顾守义也查错了人,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陈哑儿,但这人却告诉他,错了。
谢问渊望着眼前的人,微微笑了笑,“钟岐云,好名字,不知这岐云是名还是字?”
“我没有字。”
谢问渊点了点头,本朝好些地方或是农家里都不会给孩子冠字的,“在下谢问渊,字应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