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有随从将牢门锁上了。
等人走后,钟岐云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作死,他真真是作死,可就是停不下来,怎么办?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钟岐云就再也没见过谢问渊了。
期间有一次提审,提审的人钟岐云不认识,也没有认识的人在场,前一日夜里谢问渊的手下章洪便至狱中与他说明,这是从蜀州来的人,堂审时需要这人先做个案情汇报,所以这个提审,他继续装傻不能露馅。
不过装傻已成习惯的钟岐云,这是根本没啥压力,这个提审很容易就蒙混过去了。
然后接下来两日,独自待在一间牢房里,他便再也没见着任何人了,这牢房环境颇好,卫生也做得不错,每日都有人按时送饭,饭菜虽不好吃,但也不至于馊烂,他也乐得清闲。
八月十一,大理寺公审,一大早押送的官兵便领着他到狱中洗换了衣物,这次钟岐云好好地将头发身上都洗地干干净净,倒是露出一张与他现代有□□分相似的脸。只是瘦了些罢了。
人都说周有翎长得一副好皮囊,与他相像的陈哑儿自然也长得周周正正,只是他还是将头发披散,遮住了他那双已然不冷静的双眼。
洗好换齐,钟岐云带着手镣脚镣,被四人押送步行前往大理寺公堂。
大理寺位于城南,在内城之中,这一次钟岐云得以见识这京兆城的繁华绝美,但他却全然没有心思去欣赏。
他是生是死,全凭这一天了。
开堂审理,必定引得城中百姓纷纷前往。
堂审时间还未到,那大理寺公堂高高的门槛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便是那丧心病狂的杀人犯?看着也不像那种作奸犯科的人啊。”
“哎,这世上许多事情,哪里是能凭一双眼就看清的?”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摇头晃脑,“却往往都是‘说的一套做的另一套’,有的人看着衣冠周正、满嘴仁义道德,行的却是男盗女娼!人心藏在肚子里,怎么看清又如何看清?”
“是啊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长得再好,那心思不正不纯,怎样都是坏的。”
“哎哟,我可家中在蜀州的远亲说起,这周有翎坏得很!仗着家世显赫到处欺男霸女,这周有翎不过二十开外,却已娶了十几个妾室,真真是”
“我听说那吴家两个女儿生得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媒婆都踏破吴秀才家的门槛,只是吴秀才家里怜惜这两个宝贝女儿,便想着继续留家中一年,待十七时便许了人家。哎这哪晓得遇到了周有翎这个天煞的混蛋!若不是这周有翎,许是两小女都许了好人家,过上安乐日子了!哎——”
这人一说,看戏的众人最易被这般动情的话感染,本只是驻足凑热闹,这会儿一听都有些同仇敌忾。
“狗东西!”
“周家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混账!这是蹉跎了多少女子啊!”
“是啊,这还是吴秀才不罢休闹到这地步咱才知道这事,背地里谁知道多少人家的好女儿都被这混球欺辱了,迫于周家势力,忍气吞声!”
“呸!”
更甚至人群中有人朝钟岐云吐了唾沫,扔咸菜。要不是押送的差员急忙抽刀喊住,钟岐云只怕还没到公堂,就会在这路上被人揍个半死。
钟岐云心头冷哼,不过也好,这会儿群众有多愤怒,待会儿翻案时只会更加憎恨这个仗着权势胡作非为的周家。
天道轮回,左右他遭受的这些苦,都得周家那一干人等还回来的。
钟岐云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