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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堂审
    谢问渊说道这里,朗声道:“带罪犯周有翎进堂过审!”

    一旁听令的小官朗声到:“带周有翎入堂!”

    钟岐云被带进公堂时,刹时一片骂声排山倒海似的倾泻而下,冲击着他的耳膜,敲打着他的心脏,让他耳朵嗡嗡作响。

    钟岐云有些发懵,他不过在后堂呆了一个小时吧?这短短的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大伙儿对“他”的憎恶又翻了一倍?

    这简直像是要将他就地正法了。

    谢问渊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人家老百姓这么痛恨周有翎?

    钟岐云不知道,他耳朵有些疼,抬头往堂上望了去,就见着最上位坐着的谢问渊一身朝服看着威严无比。

    钟岐云心头叹了一声,果真是样貌好的人,穿这种大众款衣服也显得风流倜傥,气质斐然。

    不过没等他多想,谢问渊左手边手持毛笔的一人,就蹙眉开口道:“堂下之人,为何不跪?可是藐视公堂?”

    钟岐云一怔,跪?给谁跪?谢问渊?不可能!

    钟岐云环顾四方,假装没有听到。

    那个蜀州于文广急忙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这人在蜀州府地牢中时,因其犯事之恶,就连同牢犯人都见不过,有一日在夜中打了他,不知是打着甚么地方了,竟变得痴傻不会说话了。”

    于文广上前一步解释道:“前日交付的案卷书材中,有一份蜀州府安堂馆姜大夫的看诊证词。”

    “这事我在蜀州时便有听闻。”谢问渊也应声道:“羁押赴京这半月,我观之,确实从未说话。”

    “谢大人,这犯人周有翎痴傻不听人话,适才不跪情有可原,可不论是痴是傻,进了这大堂必定要遵守公堂规矩,需跪。”

    谢问渊只望着堂下的钟岐云,不置可否,那眼中似乎浅浅带着笑意。

    钟岐云见状,哪里还可不懂这位谢大人的意思?人家搁这儿等着他跪下来赔礼道歉呢,怪不得这些天他嘴贱这人都不生气,原来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出了!

    哎哟,失策失策。

    钟岐云摇了摇头,算了,权当入乡随俗了。

    再说了现代人嘛,都是能屈能伸的,跪天跪地跪父母祖宗和老婆。

    他钟岐云膝下也没什么黄金,虽然他也只跪过爹妈,再跪跪这谢大人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钟岐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将乱七八糟的头发往后一抹,露出了整张脸。

    哪里还见得一副痴傻模样?

    钟岐云望向右前方的蜀州司马参军,开口道:“这位大人说得可不对,周有翎是否真的疯了傻子我不知道,也无从得知,但至少我对自己的智力状况清楚得很。”

    随后钟岐云眼见着那蜀州司马参军惊诧地回头。

    钟岐云又道:“我既非傻子,也能说话。”

    “你、你、你”

    于文广在意识到什么时,那张脸逐渐惊恐两股战战,竟险些站不住了!

    而与之相反的是,钟岐云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深。

    “哟,这人大人这是在害怕?腿抖如筛糠,像是见着冤魂来索命似得。”

    谢问渊见状,便也顺着他佯装惊诧道:“你并非哑子?那为何赴京路上佯装哑了说不得话?!”

    “小人这是不敢啊,因我并非那锦川周家之子,周有翎啊!”钟岐云叹道。

    “谢大人在上,”钟岐云声音宏亮,抬头望向谢问渊,随后不卑不亢跪下,拱手示礼,“小人陈冲,锦川县人,有天大的冤屈要诉,望谢大人为小人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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