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前厅,便见着令狐情一身风尘,看样子是下马就行奔了这处。
“你现下这模样,到不像京中女子口子那位风度翩翩的无畏公子了。”
“哎,哪里顾得上那些。”令狐情笑道。
“哦?”谢问渊邀令狐情坐下,“听你这话,是有事要与我说了?”
“自然。”令狐情望了眼谢问渊一旁的延责。
谢问渊心领神会,抬了抬手,让延责先退下了。
待人关门离开,谢问渊才开口道:“这次入杭,可是有收获?”
令狐情知道谢问渊问的是他离开京兆前,所托之事,“倒是听到些东西,”令狐情忽然笑道:“不过在我说之人,我想与你说一事,也想问你一事。”
谢问渊端起桌上茶,慢慢品了一口:“怎么?”
“你知我在杭州城见到了谁?”
谢问渊没有说话,等令狐情自答。
“陈冲。”
谢问渊眸光微闪:“哦?哪个陈冲。”
令狐情细细看了下谢问渊,“莫说你不记得了。”
“你说的可是锦川县那个可怜的哑巴?”谢问渊摇头笑道:“别告诉我你去杭州一遭最大的收获,就是活见了鬼。”
“是活见了鬼,”令狐情点头道:“你知我十分擅长辨识人的面貌,这人我想应当就是陈冲了,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死了的人,还能活着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还改名换姓,做了另一个叫钟岐云的人。”
这名字突然在耳边响起,谢问渊忽而笑了:“陈冲确实死了。”
令狐情没应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曾经以为那日审讯的陈冲是你命人假扮的,可不知你是使了什么手段才骗过了丞相,骗过了皇帝,没有留下一点把柄,可后来听太子说,兴许是上天都在帮你,让那个傻子突然开了口,诉了冤。”
“可要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就算皇上信、丞相信,我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
谢问渊笑了笑:“是吗?”
“你应该早就知道他会说话了,所以我以为,那次死的,确实是真的陈冲。”谢问渊这人必定会杀了手中有他把柄的人。
“可是你又在杭州看到了另一个?你觉得是我放了他?”
“不会,我宁可相信自己看错了,也不信你会放了这么个人。”
“无畏,你很懂我。”
“是吗?”
“有一点你说错了,陈冲不是我杀的,他死在魏丞相的人手中。”
这话一语双关,令狐情心知,不管真相如何,那事谢问渊是不会再去提及的,也不可能把实情告诉他。
他二人虽然交好,但好些时候,有些话不能说,也不可以说。
“话我也问到这里了,去杭州之前你交给我的事,我也打听到一点眉目,那位,确实在杭州等地购置货船,而且船只还是能容纳百人以上的大船。”
“这般动作没人察觉?”
“有人替他掩人耳目啊。”
“谁?”
“要说起这事儿,还真是因缘巧合了,起先我还知道是谁,也没个眉目,倒是有一日在街头碰到那个叫钟岐云的人时,才巧合得知,那日他和友人在街头谈及杭州城最大的青楼之意阁,说是之意阁的之意姑娘美若天仙,准备约着去瞧瞧。”
谢问渊手指轻巧桌延,之意阁?
“我当时心头想着与他对峙看看他是否是陈冲,哪知他根本不认识我,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