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大人……”邢縡终于有点忍不住了,怯怯的小声的说道,“孩儿并未去找那王烁寻衅,是他非要小题大作的主动欺凌于我。以往我也从未招惹过他。因此孩儿猜测,他肯定包藏不可告人之祸心!”
这一次邢璹倒是没有发火斥骂,而是沉思了片刻,说道“如果王烁真是故意找茬的在针对于你,那我们邢家,可算是危险了。”
“啊?”母子俩同时惊叫一声。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邢璹喝斥了一声,再道“我邢家也算是勋贵一门,忠君爱国从无二心。他王烁小儿想要对付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夫君,防人之心万不可无啊!”邢母急切叫道,“谁知道那王烁安的什么心?背后是否还有人在暗中指使?我们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邢璹双眉紧拧的沉思了片刻,说道“看来,还得是老夫撇下这张老脸,再去会他一会,探一探他的底细了。”
“父亲,不用了吧?”邢璹讪讪的道,“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大不了,孩儿不计较他的冒犯之罪,往后不找他报仇就是了。”
“混帐东西,你竟然还敢提报仇二字?”邢璹简直气煞了,“你是不是非要害得我们满门上下一同陪你掉了脑袋,你才肯安心?”
邢縡条件反射一样的抬起手来臂挡着自己的脸,生怕又被他老爹甩上一个耳光。
虽是害怕之极,但邢縡心中却是越加不平与忿然,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忍不住小声的嘟嚷道“父亲什么就好,就是太过胆懦。连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也能把父亲吓成这样……”
“孽障!受死吧!!”
傍晚时分,郭旰从左街署下班回来了。刚刚回了郭家祖宅一趟的郭柔也跟着他一起来了,随行居然还带来了一大包的衣物。
王烁心里一阵忐忑,这是干什么,鸠占鹊巢吗?
“别这样瞪着我。”郭柔对王烁的奇怪表情满不在乎,傲娇的说道“若非是你的宝贝如夫人百般盛情邀请,我才懒得住到你家里来与她作伴呢!”
王烁简直无语以对,安菲娜姬咋想的,居然要在家里圈养一头母老虎?……真要找个人临时填补枕头空缺,你好歹也找个靠谱的啊!
“王二,我不干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郭旰老大不爽的叫了起来,“左街署的破差事,简直太累人了!我才跟着李晟出去公干半天,就已经受不了了!”
王烁都乐了,“骑着马在这花团锦绣的长安城里蹓跶,莫非还能比行军更累不成?”
“不是腿脚累,是嘴累、脑子累!”郭旰撇着脸,直叫苦,“不就是死了个人嘛,挖个坑埋掉不就是了?
非得走访十几户人家,挨个的问长问短。末了还得分析来,思考去,连最不起眼的细微末节也能琢磨个半天,简直脑仁都疼!
我的亲娘啊,我宁愿死的人那个人是我!”
王烁呵呵直笑,“脑子不大聪明的人,是干不了这份差事。”
“你胡说什么?”郭旰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污辱,“我……我是一个大气之人,不喜欢为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斤斤计较而已。我真要用心去查案子,他李晟比我都还差了点。”
“真的吗?”
“不信?走着瞧!”
“信,我信。”王烁拍着郭旰的背,“今天辛苦了,我们先去喝酒吧!”
“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