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真的和整个美术馆前院一起被冰封之前,安德烈·纪德都沦陷在不断看到自己被冰封的结局的危险预知中难以解脱。
带着逼人的寒气的流光只绕过了将在原地的芥川龙之介,将在场不论是破碎的神像,还是在支柱断裂后出现倾塌现象的穹顶,甚至是地上死在纪德木仓下的黑手党的尸体和四周从新捡起武器的mimic成员,全部冻结在透明的坚冰之下。
傍晚的余晖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和穹顶的裂缝照射在神像表面的冰层上,反射出瑰丽的,金红色的光,一时竟显得破碎不堪的神像更加圣洁。
然而现场唯二保有意识的人都没有心情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是谁?!”只剩下头部露在冰层外面的安德烈·纪德挣扎着试图转动颈部,森冷的寒气从四肢百骸中渗入体内,甚至让他觉得连血液也凝结成冰。身周的冰远远超过他想象的坚硬,根本没有挣脱了可能。“是港口黑手|党的哪一位?”
但让他意外的是,港黑的芥川龙之介并没有什么放松的表情,反而放弃了用异能临时止血的作用,全力展开了罗生门围绕在身边,全力戒备。
“说实话,简直让人难以忍受。”少女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纪德无法转身,但却在对面的芥川龙之介的瞳孔中隐约看到了那个托腮坐在断裂的巨大石柱顶端的身影。“不论是鸡皮疙瘩还是胃里的呕吐物都要抑制不住了。”
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身上甚至还穿着日本学校特有的制服,一双穿着白色长筒袜,线条好看的小腿在半空晃来晃去。
“还幽灵部队,什么‘未能被赐予神之恩宠的死灵军团’,‘直到真正的敌人来给予我们的灵魂以救赎’,‘我们都会在污浊的鲜血之中继续行进’,现在中二病都不屑于用这种傻逼又夸张的句式了大叔。”少女摸出一根巧克力棒面无表情地塞进嘴里,“搞得跟大型邪教传教现场似的,这么能编你怎么不干脆去写小说?”
“你怎么能够明白吾辈的理想?!”纪德高声反驳,“我等……是为了寻找能解放我等幽灵的灵魂之人而来!”
织田冬凛:“……???”
不是,现在搞自杀的都这么文艺了吗?
“清洁环保无污染自杀方式了解一下?”织田冬凛在芥川龙之介戒备的眼神中从高处一跃而下,缓步走向中心的两人,精致的小皮鞋在冰面上发出“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不论是□□还是洁厕灵,上吊绳还是摩天大楼,一发见效经济实惠。”
她终于绕到了安德烈·纪德面前,完全视此刻在她身后的芥川龙之介为无物,语气诚恳,“再不行找个尿盆把自己按在里面淹死不行吗?看来你妈妈小时候没有教育过你不要随便给别人添麻烦。出于人道主义,我可以给你赞助点丧葬费。”
“不需要……因为我现在找到了。”纪德看向织田冬凛的双眼中突然泛起了奇异的光,他的目光中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狂热。“敢问你的名字,强大的异能者。”
织田冬凛没有搭理纪德的问话,反而摸出了手机。她此刻反而不急着杀死安德烈·纪德了,她在等一个电话,一个一定会到来的电话,在她把刀架在安德烈·纪德脖子上之前。
突然,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拿着零食的少女无声地向右歪了歪头,一道带着破空声的黑色利刃擦着她的耳侧从身后刺出,带着仿佛要割裂空间的残影,却连少女的发丝都没有斩断。
“是你!我听过你的名字,织田冬凛,你是区区一介最下级成员的养女!”芥川龙之介喘着粗气,一张原本还不错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如同恶